苏眠走了半个月,钟一白也念了她半个月。
苏眠在的时候,他天天盼着去学校;这不苏眠才走半个月,他找各种理由,已经逃了两次课了。
今天是周五,早上六点半,郭婶上楼叫他起床。
推开他卧室的门,就听到钟一白痛苦的哼唧声。
郭婶立马走过来,看着爬在床上扭着屁股嘴里叫着疼的钟一白,着急的问,“小少爷,你怎么了?”
钟一白那张白嫩的小脸已经痛到扭曲。
他一边哼哼一边说,“我肚子疼,好疼啊.......”
郭婶一听他这话,伸手就想去摸他的肚子。
却被钟一白推开,“好疼啊,你不能碰。”
郭婶见他貌似疼得小脸都红了,急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钟一白一听要去医院,立马摆手,“不用不用,我想可能是我昨晚凉肚子了......”
“我去给你拿药吃。”
“不用不用,”钟一白又拒绝,“我觉得我只要在被窝里暖和一下就行了。”
伏天的,暖和一下?
不怕中暑?
“可是,”郭婶看了眼时间,“你一会儿还得上学......”
钟一白抬头,一双清透的大眼睛里透着点点幽怨。
“郭奶奶,我都疼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让我上学。”
郭婶,“......那我帮你向学校那边请假?”
“嗯嗯嗯,”钟一白眼睛都亮了,“你就跟我老师说,我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在家休息一天。”
“好吧。”郭婶临出门前还有些不放心,扭头看向已经窜进被窝闭上眼睛的钟一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出了卧室,下了楼。
恰好遇到刚从外面跑步回来的钟南衾。
郭婶连忙上前,“先生,小少爷生病了。”
钟南衾脚步一顿,“怎么了?”
“肚子疼,我看着似乎疼得还不轻,”郭婶如实说,“我让少爷去医院,他也不去,吃药他也不愿意吃,您要不去看看。”
钟南衾没说什么,抬脚上了楼。
他直接去了钟一白的房间,里面原本要沉入梦乡的钟一白听到动静,以为还是郭婶,就闭着眼睛问,“郭奶奶,你帮我请假了吗?”
钟南衾缓步走到他床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被窝里的钟一白。
半响,开了口。
“哪儿不舒服?”
嗓音低沉得有些冷。
原本闭着眼睛的钟一白,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
对上钟南衾看过来的眼神,整个人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
“我......”钟一白声音弱了几分,“我肚子疼。”
“肚子疼就去医院,躺在床上能自己好?”
钟一白有些心虚的撇开视线,声音越发的嘘了,“能啊。”
钟南衾难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伸手,一把掀了他身上的被子。
“啊......”钟一白惊得大叫一声,在被子掀开的那一刹那,立马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胸口,大大的眼睛里既难过又有点小羞涩。
“钟南衾,你干嘛?人家没穿衣服。”
钟南衾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嗓音随之而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过来找我。”
钟一白见自己的逃课计划败露。
气得眼睛里直冒火,“钟老二,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
回应他的,是钟南衾‘砰’的一声关门声。
钟一白坐在床上,鼓着腮帮子嘟着嘴儿。
“我真是够不幸的,亲爹妈不要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有钱的后爹,又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老男人,”他扭着屁股从床上爬下来,一边朝衣柜走去一边自言自语,“这个世上,除了爷爷奶奶大伯小叔二哈对我好之外,也就我的苏苏。”
一想到苏苏,钟一白就郁闷。
没有苏苏的幼儿园,日子过得真是煎熬啊。
不过,掐指一算,他的苏苏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噢耶,虽然难熬,但总算是有了盼头。
哼哼哼,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在她面前告钟老二一状。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不在的日子里,钟老二的脾气越来越变态了,动不动就给他冷脸不说,还扣他零花钱。
日子,好难过啊。
......
钟一白收拾好自己,就去敲对面卧室的房门。
没人应,他就自觉的推门走了进去。
浴室没人,见更衣室的门虚掩着,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钟南衾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钟一白一步三蹭的走到他面前,微微垂着小脑袋,小声的叫他,“爸爸。”
修长的手指娴熟的打着领带,听到钟一白叫他,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随即调转时间,继续回到正打着的领结上。
“为什么不愿上学?”
半个月已经请了两次假。
第一次是在老宅不小心跌破了膝盖,很小的伤口,消消毒就活蹦乱跳。
但老太太心疼他,就给他请了一天假。
第二次是上了火,口舌生疮......
老太太又心疼他,让钟南衾带他去看医生,给他请了一天假。
去了医院,医生连药都没给他开,只说是他吃多了辣椒,只要多喝温水饮食清淡就没问题。
这是第三次......
如果说前两次的确是身体上的原因,但这一次,他明显没有任何症状。
除了他自编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