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川到东晋龙城的路途较远,真可谓跋山涉水。
“寒大人,公主说她舟车劳顿,身体不舒服,需要下车休息片刻。”马车上的侍女再一次掀开帘子,朝着寒心喊道。
寒心坐与马背上,一身黑色劲装更加精神。听完侍女的话,朝着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沉声道:“再走十里,便有农庄,到时候再请公主休息。”
说完,继续策马前行,无视侍女一副郁闷的表情。
车内,夏清溪听到寒心的话,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盖头,闷声道:“本公主的话他都不听吗?”
侍女彩月看到夏清溪不悦,急忙安慰道:“公主,您不要生气,您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臣子,您乃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到了东晋,说不准便成了东晋皇后,何愁找不到收拾他的机会。”
彩月的话果然起到了不少作用,夏清溪的气也消了大半。伸手挑开车帘,看到马背上高座的背影,丝丝阴谋在眼底盘旋。
一路过来,寒心也算是见识到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是什么德行了。本就是长途奔波,奈何人家一天到晚这里疼,那里痛。走太快,嫌马车颠簸,吃干粮,嫌弃味道不好,住客栈,嫌床不舒服。本来一个月的路程,照这样下去,只怕根本无法按时到达龙都。
寒心索性也不再事事由着她的性子,并且吩咐了马车旁的侍卫,只要没有自己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停下,只能继续赶路。
黄昏中,总算是到了临近的镇上。
找了客栈,寒心让老板给夏清溪安排了最好的客房。
一行人也劳累不堪,纷纷下去休息了。
自出了银川,寒心便没有躺下舒服地睡过。每次睡觉都只是斜靠在床上,佩剑永远放在离手最近的位置。
虽然他不喜夏清溪,可到底她现在是和亲的公主,要是出了一点儿事,只怕会被凌炎借题发挥,影响两国的关系。
东方淮在位期间,大兴土木,再加上圣天前几年连年旱灾,国库早已空虚。东方盛即位后,虽然现如今统一了军权,但依旧要休养生息,不适宜征战,更不能征战。
她知道这一点,其他人也知道,所以夏清溪的安全就像一个*,要是被谁轻轻点燃了,只怕会把一切炸得粉碎。
夜色中,只见几个黑衣人踏着微风而来,伶俐的身形,就像是那疾驰在草原上的猎豹,寻求恰当的时机将食物撕扯下肚。
寒心轻闭双眸,呼吸匀称,睡得清浅。
瓦片的轻微响动在寂静的深夜中有些突兀。耳朵一震,寒心便迅速睁开了眼睛。
片刻之后,只听到寒心房间的窗子被轻轻推开,几个黑影欺身而下,顺着房檐,轻声跳了进来。
明晃晃的刀子泛着杀气,借着微凉的月光辨认出了床的位置。帷幔被丝丝透进房间的风,吹得轻轻摆动。
几个黑影缓缓逼近,眼看即将到达床边,眼神会意,便迅速朝着床上一阵猛砍。
单薄的被子被砍得粉碎,才发觉床上空无一人。
“中计了!”一人轻喊。几道黑影惊觉中计,转身欲走,却被从天而下的一道影子挡住了去路。
“远来是客,还没招待,怎么能走呢?”寒心的话就像地狱来的诏令,透着死亡的气息。
几个黑衣人没想到寒心这般警觉,目露凶光,抬起刀子,便袭向了寒心。
寒心瘦小的身体藏着惊人的力量。嘴角冷笑一声,抽出长剑,腾飞而起,诡异的身形中,几道血痕快速划过,幻化成了一朵朵血花,飘落在地上,几道黑影瞪大了眼睛,便纷纷倒了下去。
门被推开,陈渊和吴旭冲了进来,月光中,只见满地尸首,一人站立在屋中,浑身的煞气令人发颤。
“大人,出什么事了?”陈渊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