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自己的愤怒,他蹲过去,轻声的唤,“铃语。”
嗖地一下,苏铃语向后缩去,迷离的目光里夹着敌视,就好像认不出他的人,听不出他的声音。
洛锦时滚了滚喉,眼眶有些湿润,缓缓向前移动,“丫头,是我,洛锦时,你的大叔啊,你过来看看。”
“唐逸,别以为给我喂了药就可以任你摆布,滚远点,我等洛锦时来,他不来我坚决不出去!”苏铃语将脸埋进臂弯里,实在是太累了,明明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却有种跑了两万里的感觉。
洛锦时心疼的皱紧眉头,究竟给吃了什么东西,都已经神志不清了。
担心硬来会让她受刺激,他俯身爬进狭窄的装饰拱桥下面,在她对面坐下,“你过来,闻闻我身上的味道,你不是说我身上有股甜甜的兰花香?”
苏铃语抽泣着,“我不闻,我不会上当的,我要是过去了,你肯定会压住我……”
说不下去了,一想到被做了那种事情,她就觉得对不起洛锦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我把你的手解开,你用那条绳子将我绑上?然后你再来验证我究竟是谁。”
见她情绪不似之前那么狂乱,他靠近,去解她手上的绳子,该死的,居然绑这么紧,怎么下得去手!
苏铃语就像受了惊的小兽,蜷缩着,将手举得远远的,尽可能的与他拉开距离。
好像真的不是唐逸,如果是,此刻早就扑过来扒她衣服了,她探头朝他靠近,使劲儿吸了吸,甜甜的兰花香。
苏铃语瘪嘴,眼泪就跟开闸了似的,手还没解开,她就抽回,套住他的脖子,跪着爬到他怀里,“大叔……”
洛锦时狠狠的将她禁锢在怀中,宝贝的将她捧到腿上,“我在,我在这,别哭。”
心脏就好像被人狠狠捏住了一样,洛锦时难以自持的滚喉,口腔里全都是酸涩感,如果不是身为男人的尊严在支撑,他恐怕都会跟着哭出来,他抚着她的头发,“没事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苏铃语根本听不见他说话,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声音……确认无疑,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洛锦时动作一僵,垂眸,女孩闭着眼睛,滚烫的唇在他脖颈上啄来啄去,不时伸出舌尖轻舔,如果不是双手绑在一起,恐怕早就急躁的脱他衣服了。
洛锦时勾紧她,迅速钻出去,“再忍耐一下。”
跌坐在地上的谢岚连滚带爬的追上去,一把扯住洛锦时,“你要带她去哪?”
洛锦时压抑着想要揍她一顿的冲动,厉声,“上车!”说着拉开后车门,抱着苏铃语火速上车。
谢岚吓得缩了脖子,慌张的坐进副驾驶。
门还没关严,洛锦时就命令,“高沐,快,中心医院。”
高沐一脚油门,开出翡翠湾才朝后视镜看去,太他妈的禽兽了,他强宋诗茵时可没下药,也没动粗,“老大,怎么处理唐逸?”
“再说吧。”他现在无暇去思考任何,只有眼前的女孩,他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
“锦时,难受,我想……”她的呼吸滚烫的都要灼伤她的喉咙了,扯不开他的衣服,她烦躁的捏起自己的衣摆,“热,衣服像炭火。”
洛锦时抓住她的肩膀,训斥,“热也不许脱!你敢不听我话?”
苏铃语呼扇两下眼睛,软瘫瘫的靠在他胸膛,“你凶我?好不容易才见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如鲠在喉,洛锦时搂紧她,嘴唇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我也想你。”
直到折腾得筋疲力尽,苏铃语总算是睡了,看得出她是真的难受,滚烫的汗将衣服全都打湿了,车子抵达医院,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已经等候多时。
验血、洗胃,洛锦时全程陪同,直到推进病房,他那皱成‘川’字的眉头才舒缓些许,他朝千古罪人般跟在后面的谢岚看去,“如果你不是铃语的母亲,我连你一起收拾!”
毋庸置疑的语气,偌大的病房都笼罩在他的嗜血之中。
谢岚吸了吸鼻子,“我这个当妈的,真是无能。”
护士推着药物车进来,“先给病人擦拭一下身体,换上病号服。看你们的穿戴,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怎么会让病人营养不良呢?”
洛锦时抿唇,头都没回的命令,“都出去!”
房门关紧,他将被子掀开,洁白的身体上纵横着各种痕迹,血痕淤青吻痕,看起来刺目惊心。
他将刚领的盆拿起倒了温水,打湿毛巾帮她擦拭,因为痛,昏睡中的她不时的发出嘤咛,小眉头皱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疼。
她瘦了,肋骨一根根的,肚子也扁平扁平的,小脚丫都好像缩了一号。
洛锦时懊恼的要命,他就不该心慈手软,管她谢岚会不会心脏病复发、会不会一命呜呼!
都整理好,他拉开门,全然无视谢岚,让护士打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