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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烙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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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款及印章的使用方式是灵活多变的,一般要了解的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知识:款式。款可分上款与下款。上款多写画的归属者,下款多为作者姓名和作画时间、地点等,两者合称双款。

只题下款的也叫单款。题长篇大论的款识的叫长款。题两处或两处以上款识的叫多处款。如果画面构图已经很饱满,也可只题姓名或—枚印章,这种款叫穷款。这里提到的“款识”的“识”,指题目的说明部分,内容有考证、评论、赞咏、抒情、记事之类,体裁则散文、诗词等都可以。长短。

题款的长短可根据画面需要来定:追求画面空灵的可只题穷款,如朱耷的《荷花小鸟图》;追求构图饱满的可题长款或题多处款。位置。题款要根据画面的空白而定,重要的是形式美的需要,可根据如下几个方面来考虑:题款与“开合”的呼应关系:一般以画中物象为开,题款印章为合。

如朱耷的《游鱼图》。题款与疏密虚实的关系:画中过疏的地方,可令其密,如李方膺的《竹石图》,画的右下方虚空,可用题跋和印章充实,或密中求密,疏中求疏,均可以题款和印章加以调剂。

题款与重心的关系:一幅完整的绘画作品,无论怎么追求奇险,最终还是要归于稳妥平正,如朱耷的《菊花》,一枝菊花向左而倾,如果没有题跋、印章在右侧压住阵脚,画面就会失去平衡。

题款与色彩的关系:如任预的《荷花图》,用淡墨画荷花,虽清雅秀丽,总感到画面上缺点什么,两方朱印就起到了提神点色的作用。方向。题款的文字排列方向一般按自上而下、从右到左的规律。竖向构图多用竖式题款,横向构图则多用横式题款。

字体要根据绘画风格来定,宜用楷书、隶书、篆书。字体的风格要与画风协调,大小要与画幅大小相适应。印章。印章分名章和闲章两类。名章多用于款识之后,闲章可根据画面构图需要随机使用。有时在画面上题长款,在开头一两字的旁边可用印章与款末名章相呼应,称为引首章。

引首章多为长方形。在画面左、右下角可盖压角章。此外,印章还有朱文和白文之分。朱文较轻,白文较重,使用时也要结合画面的风格意境和色彩搭配等需要来合理安排。

如朱耷的《鸭图》,左上方空白处钤两方白文印,右下角钤压角章。总之,题款、印章进入画面之后,使烙画的经营位置有了更多的灵活性,形式结构更富于变化、更趋于完整且更具有民族特色。

烙画大多是以木板进行创作的。一般以纹理不是很明显的椴木板为佳。因其色泽洁白,木质细腻、纹理不太明显。适合烙多种题材。可根据个人爱好、习惯以及题材的需要来选择。

烙山水、花鸟画所需的木板质量一般要求不严格,各种木板均可采用。烙人物肖像画或某些特定题材的作品时就要精心挑选合适的木板。如表现肤色比较粗黑的人物肖像,可选择质地略粗、色调沉着的木板;表现青年妇女或儿童肖像可选用质地细腻、色泽洁白的木板。烙素描效果的画,所选用的木板质量要高,以面无疤痕、色泽一致的木板为上乘。

对于没有一定功底的烙画爱好者来说,拓稿是他们进行烙画底稿最好的办法,可把选好的图案打印在纸上,用胶水把复写纸粘在图案后面,用胶带把制好的拓稿粘在需要烙画的木板上,用笔把图案描一遍,选好的图案就会很轻松的复制到木板上了。

把稿子拓到木板上,最好用陈旧的复写纸。新的复写纸不但污染木板,而且留下沉色的印痕,烙画时是比较难擦掉的,会影响画面效果。新的复写纸可用软纸将其表层的颜色轻轻擦去,然后放在阳光下经过曝晒再用。

另一种方法是:用速写铅笔在白报纸上均匀地涂上铅粉,用它来代替复写纸比较理想。用炭铅笔和棕色炭精棒涂比较快,涂好以后用软纸和软布轻轻擦一遍,炭粉既牢固又均匀。

也可以在稿子背后直接涂上炭笔粉,但不要涂得过深,以免弄赃木板。用这种复写纸印出的痕迹,在烙完画以后很容易用橡皮擦去。把画稿与木板对好,用胶带粘好防止移动。用硬铅笔沿着画稿的轮廓和结构拓印。不需要很细致的描绘,只表示出线的精确位置,注意不要有漏拓的地方。

是学习传统的有效方法之一。对于古今较好的作品,通过分析研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学其用笔设色及构图的各种技法,而不是表面地模仿其面貌。临摹可以避免走弯路。将临摹时吸收的技法,运用到写生创作中。

烙画,亦称烙花、烫花、火笔划、“火针刺绣”,它是以烙铁为笔,经过对温度的掌握,在竹木、宣纸、丝绢等资料上烘烫作画的一项官方武艺。

相传,西汉末年南阳城中有位李姓的烙花工匠,是远近闻名的烙花妙手,无论是人物、花鸟,仍是山川、飞禽,经他一烙烫,都活灵活现、绘声绘色。

听说昔时“王莽撵刘秀”,这位李姓匠人曾送刘秀一只烙花葫芦作川资,厥后刘秀称帝后,仍不忘烙花王的救命之恩,几经看望终究找到这位烙画名匠的踪影,遂赐银千两,加封“烙画王”,并把南阳烙花列为贡品,今后,南阳烙花名扬四海,现在虽时隔千年,“烙花王”的故事至今仍在河南传播。

而在距南阳不远的郑州,也有位90后烙画匠,虽年岁悄悄,但关于烙画这项古老的艺术却有着本人共同的看法和设法,遭到很多圈内长辈的称誉,他即是烙画传人李彦杰。

李彦杰、河南省非物质文明遗产烙画项目传承人、古艺堂烙画堂主、河南省官方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文明产品研讨会会员。

李彦杰小时候受爷爷的影响喜好国画,厥后也零碎进修过绘画艺术,有着深厚的美术根底,这为他的烙画奇迹打下了坚固的根底,从2007年正式开始处置烙画创作,十几年来专心研讨、谦虚请教,在河南烙画圈亦小有名气。

烙画,以电烙铁代笔,以烧烙的陈迹为墨实行的创作,虽方法差别,但它却和中国水墨画有着殊途同归之妙,考究“意在笔先、落笔成形”,经过对温度、速率、力度的掌握,烫出丰厚的条理与色彩,创作时要做到胸中有数,趁热打铁。

李彦杰的烙画作品多以山川、花鸟、人物、历史故事为主,在传统题材的根底上依据本人的了解实行创作,传统的内容再加上天马行空的设想,使他的作品被付与更多的古代元素,而颜色的使用,则更让黑棕两色的烙画增加了古代时髦的神韵。

2016年,李彦杰建立了本人的“古艺堂烙画工作室”,次要处置葫芦烙画和木板烙画的创作,从之前的初出茅庐到现在的小有成就,烙画陪他度过了之前那段困难困苦的光阴,在他看来,兴味就是他保持和创作的最大动力,他也期望愈来愈多的人能由于“兴味”重新看法烙画这项古老的武艺。

旅居海外近30年后,朱培杏再次回到了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看着家乡的一草一木,将近70岁高龄的朱培杏老人依然十分动情,落叶总要归根,终于回到祖国了。朱培杏坦言,在国外自己更像个客人,而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乡。在朱培杏深深的家国情怀背后,是其更强烈的愿望:古老而独特的中国艺术理应在中国更好地传承和发扬。

朱培杏说,在今年的二月份,应柬埔寨孔子学院院长王贤淼邀请,特地在孔子学院展示书法技艺,并向几位老朋友和孔子学院教师以及金边新知图书刘敏辉总经理等赠送墨宝。

谈起在国外的生活,朱培杏说金边那边60%-70%都是华人,到柬埔寨感觉不到是在出国,当地传统东西保存的非常好,图书购买力很高,很多人买中文书,不是华人也很重视中文,民风比较淳朴。

自己太太就是当地的第三代华侨。自己一开始在金边皇家大学代课一段时间,教教中文,写写书法之类的,因为柬埔寨是法国人的殖民地,学法语的很多,对书法不是很有概念,比较不容易接受这些东西,后来自己就搞烙画、纂刻创作,当地很多报纸,电视都有报道。

时至今日,朱培杏仍保留着马来西亚《星洲日报》当年对其的专访。其篆刻和烙画作为柬埔寨金边电视台的《今日金边》专栏序幕,曾经深入千家万户,而这样的报道仍有很多。“虽然,这期间有很多人想做我的学生,但是我拒绝了所有外国友人,包括当地的华人,我觉得这是中华的文化,理应由中国人自己传承。”对此,时至今日,朱培杏仍坚持自己的“固执”。

朱培杏说:“在国外有很多华人想学这些,但自己并没有在外面教学生,第一国外的孩子中国文化的基础还是比较薄弱,很难真正领悟到中国文化的内涵,第二从学习画画到拿电烙铁在木块上烙画有个很艰苦的过程,在柬埔寨夏天温度很高,短时间内又很难看到效果。

对每一件事情都尽可能追求完美,朱培杏现在手上还有30多个烙画的时候小刀划伤的刀痕。烙画比画画难就难在,电烙铁靠近木头之前要先想好,不能再改变,线条、位置都要很准确。但一般人往往坐不住的,很多人想学,一接触起来发现没那么容易就放弃了。

看起来在一块小小的木片上面作画,前期的准备工作则是相当复杂。朱培杏说如果用胶合板来作画,处理不好,胶合板一层一层会松开,影响画的整体质感。后来自己想到用实木,但要找工人把木块切片,打磨,上漆,要经过一系列的流程之后,才能在上面进行作画。况且实木本身对作画时间也有要求,如果放置时间太长没有处理,颜色就会变灰,看起来就会显旧,没那么漂亮了。

朱培杏的祖籍在湖北黄冈,虽出生在农村,但他的家族是书香门第,自小耳濡目染。朱培杏曾祖母的哥哥是明代的状元,父辈三兄弟中,三叔是那时师范学院的高材生,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朱培杏对画画、颜色之类的都特别敏感,朱培杏说,自己7、8岁就开始练习一些素描,11岁的时候,画过3副***的画像,当时自己一边读书一边画画,亲戚中间有老人要画个像,留个念什么的,都会找到自己帮忙。

第一次离开家门是在92年的时候,朱培杏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能写会画,45天的新兵连生活之后,就被挑到师部去当放映员,当时部队有什么好人好事,他们就自己构个图,构些形象,再写些东西,等到去连队放电影的时候,就把这些好人好事用幻灯片放映出来,上了上级机关的幻灯片很开心很鼓舞的。

当时条件很艰苦,每天都有大量的宣传任务,现用煤油灯把玻璃烧黑,然后再用玻璃刀刻上需要用幻灯片放映的内容。当时在机关团委主要分管宣传,每年五一劳动节有军民联欢,就有幸和上海一些着名的书法大家交流,经常接近他们,向讨教他们。

后来组织送自己到复旦大学学习,除了学习绘画,还要写一些新闻报道。在复旦大学的学习经历对自己的人生起了很关键的作用,但自己在部队的实践对自己的影响更大,因为到了机关马上就可以接触写字,画画,而在复旦大学的课堂主要是临摹一个模特或者标本,实践的要比部队里面少。

朱培杏说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烙画,但自己从小是个无线电迷,当时收音机是买不起的,自己就从师里的无线电连搞些用过的晶体管,自己就看书,看线路图,然后回来安装,6个管以下的自己都可以装响,当时条件比较有限,科技也比较落后,完全就是凭耳朵,凭感觉调,那时年轻精力也好,一弄弄到深夜两三点,有年中秋节的时候报纸上印刷了一个嫦娥奔月的画像,自己先用铅笔在木板上描好,然后用电烙铁把线条烧好,完了之后感觉很兴奋,效果特别好。

自己对无线电的痴迷,对烙画是一个启发,也为烙画的基本功打下了基础,因为焊接二极管和三极管的时候要特别准确,才开始烙一些小动物,以后慢慢可以做人物画像,很多人都不相信是手工,其实中间自己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的。

朱培杏说,16年的从军生涯对自己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现在孩子如果有机会,一定都要去部队补这人生非常重要的一课。才开始可能会觉得部队的一些生活都是没有必要的形式主义,等人生走到一定时候,会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在部队,战友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平时吃住、训练都在一起,也有矛盾有争吵,之后又和好,分分合合,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特别美好的一种回忆。

在部队十几年的摸爬滚打,退伍之后与人打交道,不会拘谨也不会撒谎,更重要的是自己在部队的工作始终都是和艺术挂上钩,这对以后自己的成长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朱培杏说自己从柬埔寨回到国内,和太太磨嘴皮就磨了5年。在柬埔寨是自己事业发展到顶峰的阶段,但在这个时候自己选择回到零点,不想当公众人物,希望能有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每天写写字,作作画,搞搞树根,没有太大的渴求和奢望,现在总是留念、怀念一些小时候的东西,自己到了这个年纪,对很多东西都能用平常心冷静去看,人老了总是要有个乐趣,老有所为,这样精神生活也不会很空虚。

朱培杏在采访中给记者印象最深的是一种淡雅的心态,朱培杏告诉记者,写出心情是书法的最高境界,中国文化追求自然,不要做作,不注重每一笔画的标准,注重整体的布局。

写字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是个什么样的人,通过书法作品有时是可以看出来的,笔随我心,意境不同,字落笔、收笔都不一样,书法是个硬东西,比写意画要难些,特别是一些大篇幅的作品,要有长期训练经验才能完成。

谈到当下国内的烙画的最大感受,朱培杏说现在很多比较年轻搞书法的、还没入门,都想走捷径,从楷书到狂草,没有25年甚至30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写好的,书法就是要那点功夫。

文化都有一个传承,在传承的基础上创新,先继承好再创新,不追求标准化,但追求一个自然形态,一种不经意的自然,要做到这些就必须要全方位了解古人,有一个传承性,了解不等于模仿,取各家之长,从古人的书法艺术中汲取营养,接触多了,眼光、意境不断的在改变。想知道美是什么东西,就要从根上去了解,脱离传统的书法艺术,就会显得特别浮躁。

朱培杏淡薄名利的心态让人折服,朱培杏说,一切都要随其自然,任何时候,认真做事,不想出名也会出名,还是要有些东西要留在世界上。

艺术的东西一定要严禁,自己并不想成为什么公众人物,要做成一件事情,有时是需要安静的生活,才能腾出一些精力,希望国内的烙画行业能够更加的规范,对烙画这项传统文化的传承,如果碰到有缘分的,希望学习这项中华民族绘画艺术的,自己也绝对不会保守,就是希望烙画这门艺术能够很好的被大家所认识、接受和喜爱!

在蓬莱的城市中央,一条由999方磨盘铺就的幽长的小巷里,旧式的商铺招幌在秋风中自在地摇晃。夜幕降临时的磨盘老街宁静祥和,民族英雄戚继光祠堂的对门,一处以串串葫芦为帷幔的古朴店铺的木制门窗中,飘出淡淡的茶香和阵阵爽朗的笑声。

推门而入,古老的八仙桌畔,围坐了三位饮茶人,其中一位清癯的长者向我微笑致意,他就是今天的故事主人公——葫芦雕刻传承人宋玉良。

我品着茶香,听他,一个半路出家的葫芦烙画师,一位执着钻研、自学成才的手工艺制作大师,一位将葫芦烙画工艺从曲高和寡的艺术殿堂带回生机勃勃的民间市场的创新营销达人,徐徐道来葫芦烙画事业的江湖沉浮。

与我一起重温往事的,还有从威海远道而来,当面再次向恩师取经的他6年前招收的徒弟小宋。

2012年,是宋玉良从事葫芦烙画的第十五年,也是他成立八仙葫芦工艺品公司的第五个年头。那一年,宋玉良亲手雕刻、烙画的葫芦已经数以万计了,他已经连续三次登上央视,被艺术界和同行推崇、赞誉,是蓬莱当地以及全国“葫芦圈”里的名人。

“南京百虎烙画第一人”的辛迪大师对宋玉良葫芦烙画给了很高的赞誉:“宋玉良的葫芦烙画,是集绘画、书法和烙印于一体的工艺品,从环形构图上看,给人以疏可走马、密不透风、恰到好处的感觉。”

河南省一位从事葫芦烙画30多年的同行,这样称赞宋玉良的作品:“宋玉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葫芦烙画做成这样,在我们同行中是没人能比的。”

宋玉良葫芦烙画声名远扬,此时的宋玉良名利双收,但是,他缺一样东西,而且特别缺,那就是“人才”。

随着知名度的提高,烙画葫芦的销量水涨船高,宋玉良感觉到了“孤军作战”的艰辛。一个人做这件事,的确可以赚很多钱,但是,一群人做这件事情,一定会扩大葫芦烙画的影响,也会带动一批人富起来,从而让更多人走到这个行业中来,这是双赢的事情。于是,宋玉良开始收徒。

慕名而来的有很多人,他们有的是来学习的,有的就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听到“南京百虎烙画第一人”的夸赞后来挑战的,一时间,宋玉良的八仙葫芦工艺品公司俨然成了人来人往的“人才市场”。

葫芦,不论是长的规规矩矩的,还是奇形怪状的,到宋玉良手中都会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在宋玉良眼中,每个葫芦都有价值,每个上门学艺的人都是可塑之才。

所以,不论是谁,他都会手把手教,漂白、去皮、打磨、素描、烙画,一道道工序,一次次打磨,一天天,一日日,好多人在这里第一次接触葫芦烙画,好多人从这里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葫芦烙画创业之路。

小宋,就是众多人中的一位。宋玉良手把手的教了15天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出徒了”。

15天,就把手艺学成了?小宋有一点怀疑,师傅的话大于天,小宋带着一丝怀疑和师傅说“可以了”的手艺回到老家,居然真的“很可以”,学艺前月薪1200的他,接到了人生第一个大订单:十万元的烙画葫芦,这几乎等于他十年的工资。

如今已是威海某葫芦雕刻厂的负责人的小宋,借着第一桶金的春风,葫芦雕刻事业越做越大,人生之路也越走越宽。这些年来他始终和师傅宋玉良保持着密切联系,旅游销售旺季一过,他就马上跑到蓬莱向师傅宋玉良取经,关于产品的市场研发,关于葫芦文化的传承,关于下一步的事业拓展,宋玉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同行之间是亲家不是冤家,产、供、销的纵向联系是单兵作战,但同行之间的互补共生则是横向联系,葫芦烙画要继续繁荣,横纵都要结合”,这是宋玉良在葫芦江湖中闯荡多年的心得。

如今,由宋玉良手把手教授的葫芦烙画师已有200多人,他们有的开办起规模不小的葫芦作坊,有的成为小有名气的雕刻师,有的像小宋一样成为业内的佼佼者,活跃在省级、国家级的艺术、商业舞台。

他们都在宋玉良的影响下,从这项非遗项目中尝到了致富的甜头,也走上了葫芦烙画的传承之路,父传子、夫妻共同创业,一个人带动一个家,一个家带动一个村、一个镇,葫芦烙画就这样在师徒传承,共同致富的路上越走越繁荣。

依托蓬莱旅游的地缘优势,宋玉良的葫芦烙画产品,已经成为蓬莱特色礼品、到蓬莱不可不买的十种商品之一,八仙葫芦工艺品公司每天都会接到大量订单,葫芦雕刻工艺的精湛固然功不可没,“艺术与市场接轨”的经营理念更是八仙葫芦漂洋过海的利器。

在葫芦烙画的市场定位上,宋玉良是这样说的:“艺术要有,我也喜欢搞艺术,但是艺术必须要与市场接轨。叫好不叫座,没有市场,做这个行业的人赚不到钱,那葫芦烙画只能成为小众的艺术品;做出来的东西,卖的出去,市场火起来,从事这一行的人能养活自己、而且还过的不错,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从事这个行业、愿意投入到这项事业中来。”

如今的蓬莱,葫芦烙画已经形成生命力旺盛的产业链,链条上的葫芦种植户、葫芦基础加工、葫芦雕刻、葫芦销售几个环节环环相扣,带动、影响着一批人进入非遗传承的队伍中来。

葫芦烙画工艺进入寻常百姓家,成为寻常百姓谋取幸福生活的“艺术”手段,葫芦烙画工艺品也因为市场化的运作,走入寻常百姓家,成为家家户户家庭软装的一部分。

在琳琅满目、古韵芬芳的葫芦展台上,我看到了一张生机勃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神情专注的八九岁的孩子。他们一只手握着葫芦,一只手拿着烙画笔,在葫芦上作画。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同样专注的宋玉良,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火花。这是烟台地区小学生非遗研学的一幕。

从2005年起,各类民俗文化、手工制作、非遗项目体验的现场以及中小学校园的实践课上,经常能看到宋玉良忙碌的身影。他自带电源线、插排、电烙铁、刀笔颜料及原品葫芦,手把手教孩子制作出人生的第一个艺术葫芦,看着那些稚气未脱、天真专注的笑脸,宋玉良感觉到:“葫芦烙画,就像他疼爱的孩子一样,一天天一天天茁壮成长”。

葫芦烙画成为烟台地区最受中小学生喜欢的研学活动之一,这一项曾经几乎没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青少年身上得到无限地延续。

1998年,刚刚接触葫芦烙画的宋玉良,骑摩托车载着母亲下乡收葫芦。乡间路窄,只容一人一车通过,一如创业之初的葫芦烙画之路。返程时,母亲硬生生摔在了地上,两大网兜葫芦散落了一地。她爬起来就收拾葫芦,却没留意到,自己的腿鲜血直流。

母亲不顾自己安危收拾起来的只是普通的葫芦,但正是这一个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葫芦,被宋玉良赋予了鲜活的生命,点亮了葫芦烙画的市场之路,也点亮了他自己的人生之路。

采访结束,夕阳已经拉开夜的帷幕,深巷里的磨盘街是无限绵长的历史,一步步的足音回响,像古老的文化从时光的隧道传来欢快的回声。

传承,让曲径通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峰回路转,从此踏上蓬勃发展的康庄大道,一路高歌远航。

烙画又称烫画,火笔画,中国传统艺术珍品,用火烧热烙铁在物体上熨出烙痕作画。烙画不仅有中国画的勾、勒、点、染、擦、白描等手法,还可以烫出丰富的层次与色调,具有较强的立体感,酷似棕色素描和石版画,因此烙画既能保持传统绘画的民族风格,又可达到西洋画严谨的写实效果。

烙画独特的艺术魅力,给人以古朴典雅、回味无穷的艺术享受。6月7日,采访烙画大师李峰,他几十年的执着追求里是满满的烙画情结。

李峰,1964年出生在常德汉寿县一个小村庄。他说:“大约5岁的时候,家里正在打家具,伯父用烧红的火钳在打家具的木板上写字,教我认字,写上去的字擦不掉。”这是留在李峰记忆里的一幕。

从小喜欢画画、写毛笔字的李峰,学校办墙报、刻钢板总少不了他。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南京美院的伍纪云老师因划为右派,被发配到汉寿一中教美术。

李峰说:“我一直用毛笔写作业。伍老师看到我的毛笔功力,到家里对我父母说我是个天才、天生的画家,要我跟他学画画。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学生,每个周末跟他学画国画,也成为他最为得意的学生。也是读高中的时候,被书法家高晓岚老师收为关门弟子,学习书法。”

说起烙画,李峰在1979年刚上高中的时候就买了一把大烙铁,偶尔尝试过烙画。上大学时,一次在长沙书店看到一本烙画方面的书,他爱不释手,对烙画饶有兴趣。大学体育专业毕业后,李峰当上了一名人民教师,先是在西湖农场子弟学校教体育,后又到汉寿二中教体育和美术。

他说:“刚分配到西湖农场子弟学校,伍老师又来找我,在我这里一住就是半个月,不离不弃地教我画画。因为文章、字写得好,又借调到县委办工作一年,后又到企业工作一年,最后给了个东岳庙乡科技副乡长的职位,我报个到就辞职了。”

这是1987年,二十几岁的李峰,铁饭碗不要了,沉迷于烙画,父母与他断交。他把仅有的一两千块钱的积蓄全部买了工具和材料,一心一意烙画。

他说:“当时是长把的、木柄烙铁,烙得大汗淋漓,也没有烙出满意的作品,大约3个月的时间,失去信心,心里嘀咕着‘这么长的把,笨拙至极,怎么能绘出画来?!’休息5个月,又去学做生意。做生意期间,一次到湘潭的一家五金店发现了胶柄的烙铁,小巧灵活,买了2把,又借了几千块钱买材料,再次拿起‘火笔’,这一次有了绘画的感觉。父亲喜欢书法,字也写得好。我的第一幅烙画作品工笔画《松鹤图》,父亲也觉得不错,于是他想到了祖先的《烙画诀》。

1989年,伯父到家看到我的烙画《松鹤图》,父亲对伯父说,我们祖先有个烙画口诀,你是老大,找找,看还在不在。伯父在一个小抽屉里找了《烙画诀》,像草纸(马粪纸)一样的黄色纸张,已经破损,我细心整理现已存入电脑。我查过,我们家前大约9至11代,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木匠,在家具上烙花花草草名气也很大。”

李峰的故事告诉我,他的烙画始于家传。

李峰整理的《李氏烙花要诀》:“烙花艺已千年,手艺精天下传,学习之从其法,法之本材为先,白檀香为首选,烙铁头要齐全,铲舌标球面锥,烙有序近后远,深浅色多变化,快与慢是关键,变粗细掌控难,压和转当勤练,变方向一瞬间,静气行意在先,后风干低温压,沸桐油浇其面。”李峰边实践边积累,其作品也逐渐成熟。1995年,有人买走了2幅烙画,1幅卖了500元,李峰特别高兴,也看到了希望。

1996年,李峰到了深圳,在商人邓铁成的支持下,烙画技艺更加娴熟,其作品也受到市场追捧,他说,最贵一幅卖到3000元。深圳、香港、东莞三地,5年时间,赚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同时也感到身体不适,于是,他回到常德,带着近百万元的积蓄,在汉寿修房子,建画室,培养学生,门下六七十人跟他学习烙画技艺。李峰的烙画也备受关注。

2006年开始,汉寿县委宣传部特别支持李峰的烙画文化,先后带着他参加多种艺术博览会:到长沙,参加湖南省首届工艺美术博览会,首次获得金奖,李峰特别惊喜;到南昌,参加中国第四十三届工艺美术博览会,获得金奖;到大连,参加中国工艺美术暨家具博览会,《毛泽东画像》《清明上河图》双双获得金奖,李峰成为博览会上的明星;到深圳,参加文博会,获得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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