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断袖之谊吗?
马车备在门外,萧翊歌坐在前面替他们驾车。见着主人拉着王妃出来,他道:“王妃,您下次可别乱跑,王爷他很担心您。”
姒玉承轻咳一声,微笑着说:“请公主快些上轿,公主身份尊贵,在外头逗留的时间久了,怕是不好向父皇交代。”
轿内的空气有些凝重,姬怜美偷偷瞄坐在身旁的姒玉承。
这家伙从刚刚开始起就一直在看窗外,我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啊,可是这种时候,万一多说多错怎么办。
“为什么偷跑出来。”姬怜美正想开口,姒玉承便淡淡地发问道。
“嗯.......近日王府的金库有些亏空,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你就成了历史上第一个穷困潦倒的王爷了,所以我就寻思着来着找找工作。”姬怜美的声音越来越小。
姒玉承的手渐渐向她靠近。
他要打我吗......她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那只素手毫无征兆地放在了她的头上,揉了揉她细碎的发丝。
“往后,这些事你不必担心,我会做,你在王府待着,不要四处乱跑。”姒玉承保持着向外看风景的姿势。
姬怜美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是觉得,这个孱弱文雅的少年,此时看起来却如此可靠。
“嗯.......”她轻声答应着。
“公主,您似乎与传言中的公主不太一样。”姒玉承突然说道。
“啊?哪里不一样了?”
“传言公主温婉贤淑,体弱多病。如今看来,公主的身体很是康健,并且......有种江湖女子的豪气。”
姬怜美别过脸去,心想:完了,不会被这厮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
“玉承不过是玩笑罢了,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白玉承微微一笑,作揖道。
“没事,没事.......”姬怜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春已入夏,荷塘的荷花纷纷绽放,遥遥望去,点点的粉红和连天的碧色相映成趣。
姬怜美坐在九曲荷亭上,百无聊赖地拨弄自己柔顺的发丝。
自上次偷跑出去过后,姒玉承命萧翊歌加强王府的看管力度,她便再也没有出过门。
“哼.....连出门都不让,还不如做公主的时候呢。”姬怜美这样抱怨着。
同时,王府花园。
姒玉承穿着粗麻布衣,手持金剪,悠闲自在地修剪一株月季花。
萧翊歌提剑上前,对他说:“殿下,您这日日在此养花弄草,可曾忘了我们来到吴越的目的吗?”
姒玉承将一朵开得正好的月季递给他,“司徒,沉下心性,不必操之过急,吴帝对我的身份尚有疑虑,还需先掩人耳目一些。”他淡淡地冲他笑笑。
“是,是属下愚钝了。”
姒玉承从怀中掏出一封做工精致的绢布请柬,交给萧翊歌,道:“公主近日似是有些无聊,你将这封请柬交与她,让她去清音阁打发时光吧。”
“是.....”萧翊歌虽不解其意,但也没多过问。姒玉承比他小上许多,却自小精于谋略,聪慧地很,他做这一切肯定是自有计划,所以只需服从便是。
“真的?他许我出府去玩儿了?”姬怜美提着绢布,激动地拉起萧翊歌的手。
“是的,王妃。”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门去了。紫芝,快,咱们回去换衣服,晚些就可以出去玩了。”姬怜美拉起紫芝便走,沉浸于出门的喜悦之中,全然不知这一切的安排,或许是另有目的的。
夜间的坊市挂上了彩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苏杭一带的音乐柔和悦耳,而清音阁是姑苏城最有名的戏楼,有来自各国的旦末,演出风格迥异,有趣的很。
清音阁的表演原本只为皇室开放,雅座的票更是千金难求,虽然姬怜美很好奇姒玉承是如何搞到邀请函的,不过管他呢,能出来玩就好了。
待她进入雅座时,台上的人已经开始表演了。
惹一身尘,长袖起舞戏中人,渡乌篷,抬眼看岁月今曾,元宵走马观灯,轻言知己难逢,看今朝,戏里戏外戏中人。姬怜美忽而想起这些话来。她的人生便如这出《肌玉曲》,匆匆而来,也不知结尾。
正当她看得入迷之时,戏台上和四周的彩灯忽然尽数熄灭,人群一下子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