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怜美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得退后一步。她自然是知道花灯的含义,一时间不知所措。
姒镜尘看到了她的惊慌,不是因为欣喜,而是回避和为难。他挺拔的剑眉微微一曲,心里紧的厉害,却很快地恢复了笑容。
“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你可真是好骗啊,我堂堂燕王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要啥啥没有的女人,哈哈哈凝玉说的没错,只是吓吓你就上钩了,你果然很蠢。”
“喂,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啊白痴。”姬怜美狠狠地踢他一脚,“真是的,吓死我了。”
“哎,那这花灯,你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不要白不要。”姬怜美一把从姒镜尘手中夺过花灯,径直向前走去。
在她回过身的一瞬间,姒宇拓自觉连笑的力气都失去了,整个人似是摊在了烂泥里。
“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劝你的。”姒凝玉见势忙从人群中冲·上前搀住他,自责道。
“没事,凝玉,为兄可不是那种会为情所困的人,像她这样的女孩,还是莫要同我在一起好。不然日后若是我登上皇位,她会很累的。”姒镜尘依然在笑,洒脱的,让人很是心疼。
“我得送凝玉回宫,你先自己回房,好吗?”走到燕王府门前,姒镜尘对姬怜美说道。
“嗯,那你早些回来。”
姬怜美目送着他们离开,又低头看看手中的兔子灯。
姒镜尘这混蛋,演的这么逼真,吓得我现在都还发颤。不过看在这灯如此好看的份上,原谅他吧。
姬怜美轻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她方差走佣仆,轻轻掩上房门,不料被人捉住了手腕。那人将她轻压在竹门上,头枕在她的颈侧,呼呼喘着粗气。
他的身上飘着淡淡的酒味,纯白的广袖随着他移动的步伐微微扬起,一部分墨发用一根簪子简单地挽起。看不清面容,只觉得他的脸颊热的发烫。
“你,收了姒镜尘的花灯,是吗?”他伏在她耳畔呓语着。
熟悉的声音,待他微微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眉眼。
“姒玉承?你怎么回事,怎么醉成这样。”姬怜美不自觉地将他推开,又用一只手微微扶住他,让他不至于向后倒下去。
印象里姒玉承常饮茶,几乎是滴酒不沾,怎的今日醉成了这般模样。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此时竟闪烁着委屈的光芒,像极了孩童。
姒玉承似是不满姬怜美将他推开,又再次反扣住了她的双手,另一手搂住她的腰肢,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姬怜美身上。
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姬怜美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由于离得太近,姬怜美只能看到他的眼眸,又恢复了如浓墨一般都死寂,似乎还带着一分绝情的冷漠。
眼前的这个人,好生陌生。
想起一个月前他跪在她身边时,目光冰冷而决绝,无动于衷,安之若素,姬怜美就有一股无明业火无处发泄。
“我怎么就不能收别人的花灯了,你是我什么人。在你将我拱手让人的那一刻,我们的夫妻情分便也结束了。”姬怜美说道。
“别这样.....我......”
姒玉承沉默,看着她凌厉的眼眸,轻轻的抚摸她柔嫩的脸庞,突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冲动,身体不自觉地慢慢向前倾倒,唇瓣轻轻悄悄地碰上少女的唇。姬怜美一惊,用力推搡着眼前的孱弱少年,可他的力气竟是那样大,推了半天也未能让他动摇半分。
那句看似无意的“你是我什么人”,竟像丝线一般缠绕住他的心,纠结在意地很。不知何时开始,他也渐渐变成了如此不理智的人,有了少年的惶恐与焦躁。
姬怜美,都是因为你吗?
清风动容,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舌尖传来微麻的触电感,让姬怜美有些不自在。姒玉闭着双眼,慢慢的厮磨着,脑海中略过的,是她在王府为自己挺身而出的背影,是她熟睡时温润的面庞,是她放诞泼辣的言语。这俗世间,怎还会有这样清如璞玉的女人。一想到这个女人此时已离开了他的身边,到了别人的府上,与别人把酒言欢,心中的妒火在酒精的迷醉下已是熊熊燃烧,使得他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刷在姬怜美的眼睑,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手依旧烫的吓人。
好疼,骨头像要被他捏断了一般。姬怜美龇牙咧嘴地任由他肆意妄为。这个向来沉稳的少年,何时竟这样冲动了。
待姒玉承停下时,姬怜美已经没有丝毫气力,两腿一软,倒在他怀中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看着怀中的少女红肿的唇和绯红的脸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难得看到这个泼辣的丫头如此服软的模样,实在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