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鲜卑一族来访的那天夜晚,滟妃娘娘刚被封为贵妃,陛下就气急败坏地从娘娘宫中走出来,在别人那里留了宿。
奴当时不在娘娘身边,这些,也是从其他宫的姊妹那听来的。
第二天早晨,就在陛下和来客们在大殿喝酒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滟妃娘娘与鲜卑王子私通的消息。那时整个重华殿的人都被调去款待鲜卑来客,没有人看见那拓拔寒是如何进的后宫。
当奴婢和陛下赶到时,便看到了娘娘同那拓拔寒躺在了一张床上。陛下大怒,立刻将娘娘打入了地牢........
“不,不可能,我母亲不会做这种事的。”姬怜美激动地反驳。
“奴婢自然明白其中定有蹊跷,在奴婢最后一次去探视娘娘的时候,她告诉我,陛下他......”
暗处,一双眼睛监视着殿内的一切,暗箭放出,准确无误地刺进了苏姑姑的胸膛。她闷哼一声,应声倒地。
“谁,谁在那里,出来!”姬怜美搂住苏姑姑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大吼道,欲追出门去。
此时苏姑姑却死死的拉住她的袖口,颤抖的双手悄悄将一本书籍塞入姬怜美的袖口,冲她摇摇头,微笑着,慢慢停止了呼吸。
“苏姑姑,苏姑姑......”任凭姬怜美如何摇晃,老妇人,都没有醒来。
吴帝寝宫。
“如何?”
“回禀陛下,解决了。”
“呵呵,姬怜美,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妄图与吾作对。”吴景公眯缝起眼睛,那向来和善的目光此刻变得凶狠异常。
“那陛下,是否要阻止二王妃继续调查重华殿一案?”
“不必。重要的人证已死,她还能翻了天,将滟妃的魂魄请回来不成?她想查,便让她去查。这几日她要入宫都不要阻拦。”
这令那个暗杀的刺客很不理解。
“刘国公主屡屡入宫,行为古怪,干涉吴国朝政,泄露我朝机密,是为刘国细作。这个理由,是否足够充足,让我去讨伐刘国呢?”吴景公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畅快地吐出一口气。
“对了,过几日就是鲜卑使者到访的日子,你派人去准备一下。”吴景公吩咐道。
至于姬怜美,她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就像吴景公所说的那样,她失去了重要的人证,一切的希望,都只能放在苏姑姑临死前交给她那本书籍和鲜卑王子的身上了。
可苏姑姑递给她的那本书,分明就是空白的,又能看出什么玄机来呢?
罢了,还是先从鲜卑王子那边打探消息吧。
三日后,鲜卑族浩浩荡荡的人马走进姑苏城,一路向皇宫行去,惹来了百姓的骚动和围观。
“我代表鲜卑一族,向陛下表示问候和衷心的祝福。”为首的男子向吴帝鞠躬行礼。他肤色黝黑,发色微微带着金黄,长袍修身,腰系缀珠宝带,两撇小胡子显现出一种豪放之美。不同于吴越国宽松飘逸的保守派服饰,鲜卑一族更注重于展现人体的曲线美。
他正是当年的鲜卑王子,名曰拓拔寒,只不过现在,他已经登上皇位,成了新一任的可汗。
姬怜美不太了解这些古代的少数民族,但是瞧鲜卑族人的长相,大概就是生活于蒙古与俄罗斯交接一带。
这个时候所谓的译官其实并不能完全读懂俄罗斯语,只能根据他们的肢体语言猜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而鲜卑人却能通习汉语。
吴景公听闻姬夏也来到了吴国境内,便邀请他一同来参加宴会。
姬怜美以王妃的身份坐在姒镜尘身边,正对面则应对着姬夏和另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侧方,既是各位皇子和公主。
“各位贵客请入座,来人呐,献歌舞。”吴景公大悦,拍拍手喊道,便有一群身段曼妙的姑娘们从宫门口盈盈走进。
姒玉承始终坐在那边自酌自饮,鲜卑族到访也好,美人上前献舞也好,他都没有抬一下头,似乎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至于姬怜美,她既不喜欢歌舞,也不喜欢安安分分地坐着,于是,她便只能四处东张西望,寻思着能不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解闷。
视线来回飘转,忽然,裙诀翩飞间,她看见坐在姬夏身边的那个人,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甘,后悔,还有思念。
姬怜美被他盯地好生难受,她凑到姒镜尘耳边,问道:
“喂,姒镜尘,我对面的那个人是谁阿?”
姒镜尘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回答说:“他是燕国的皇子陆游原,自小就作为义子被送到刘国去了,同你的关系似乎挺好的。咦?怜美你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我我我,我父皇给我生了这么多哥哥,我哪还记得谁是谁阿。”心虚,搪塞道。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游原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剧烈地疼痛着,脑海中飘过凌乱的片段。
难道,这是之前的姬怜美的记忆?
迎接鲜卑族的宴会要到夜晚才结束,流程也同平日的宴会无多大区别。姬怜美揉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心想:
要不是为了调查事情,打死我都不会来这种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