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人,我不好揣测。”眠付双眉紧皱,看上去一筹莫展的样子。
白玉承抿了一口清茶,说道:“让司徒这几日加强对书房的侦查,一旦这几个人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便立刻向我汇报。另外,将这份军队分布图分成三分,交给裳初和笙箫兄弟,并叮嘱他们切勿好生保管。”
可令人诧异的是,接下来的这几日司徒亲自督察,却仍然一无所获。
奇怪,难道这个人还能隐身不成?
“殿下,他们的行为举止的确与平常一般无二,看不出什么奇怪。此间接近过书房的人,只有笙宇,笛宇和裳秋,这三个人除了替您整理了一下卷轴文书,没有其他异常,也没有私自将东西带走。”司徒澈掩上门,将这几天的情况报告给白玉承。
两人闻言后皆沉默不语。
“殿下,我想能排除一个人。”
“谁?”
“裳秋。她从未去过学堂,目不识丁的,就算她看了文书也看不懂,又如何给公子玉心传递信息?”
白玉承没有作声,也没有亮出自己的观点,只是径直向后院的那扇石门走去。
“眠付先生,殿下好像不太开心。”看着白玉承远去的背影,司徒澈不禁对眠付说。
“是啊,无论是这些
人中的谁做的,对殿下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毕竟十几年来,他们就像家人那般..”
石门的背后,有最美的月色,和最牵挂的人,这几日都没好好监督那丫头,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偷懒。
只有想到少女纯真的面容时,白玉承的脸上才勉强浮现出一丝笑容。
远远地,便能听到剑挥舞时飒飒的声响。娇小的少女举剑挥舞,汗水随着肢体的转动而飞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姬怜美吗?
目光中多了一分坚毅,动作多了几分自信,看起来强大了不少。
“不错。”白玉承一边拍手,一边微笑着靠近,“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偷懒。”
姬怜美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眸映衬着月光,显得格外明亮。
这样明亮的眼眸,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的。
还差最后一步..
“来吧,过两招,让我看看你这几日的成果。”白玉承丢了一把轻剑给姬怜美。
姬怜美接过轻剑便挥舞起来,瞬息见便挥出十余剑来,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黄叶。
白玉承没有拿起重剑,只是闪躲,心中默数。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
待数到第九十九剑时,他伸出两根指头,一下子便夹住了刺向自己肩头的刀刃。
“看来这些天,你练得不错。”
“之前九十八式,是为了试探敌人防守薄弱处,最后一式,应是刺向敌人要害之处。而你选择攻击肩头,是为何?”
姬怜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怕伤着你吗。”
她的善良和纯净,让白玉承忽然有些狠不下心,将她最美好的一切都打破。
“姬怜美,你怨我吗?我听眠付说,我以前待你很好,如今将你关在这里练武,你怨我吗?”
姬怜美微笑着,摇摇头:“一开始有点,但我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你会让我做这些,也一定有你的道理,我只想选择相信。怎么了,你有想起来点什么吗?”
“没有..”
“哦,好吧。”姬怜美的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失落,“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
“姬怜美,你信命吗?或许我命中注定,就不会拥有相守一生的家人。”白玉承挨着姬怜美席地而坐,看着天空那轮明月,忽而感言。
他的眼眸中,一点光泽都没有,深邃地可怕。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姬怜美忍不住问道。
“明日子时,你来我书房,有事。”白玉承忽然站起身,目光变得更加冷酷,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什么嘛,讲话讲一半的..”姬怜美不满地嘟哝着。
姬怜美,过了明天,我们可能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像现在这样,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