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死了,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来人呐,快去报告陛下,白玉承自杀了..”
昨天夜里,白玉承被公子玉心带回了王宫,关进了柴房里。
白玉承躺在柴房的草堆里,目光空洞。
这个时候,屠杀应该已经开始了。
突然,他从衣襟中掏出一副鞭子,挽起衣袖,露出脊背,毫不留情地将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
鞭子每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他心底的压力也随着火热的疼痛感减轻一些。似乎这样,他就能代替姬怜美,承担那一份痛苦。
怜美,对不起。我不再具有保护你的资格了。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考验,我大可安心地让你独自踏上这块充满杀戮的大陆。
如果你没有通过.那就躲得远远的,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这样,无论你是死是伤,或另为他嫁,我都一概不知,也不用担心会听到你的近况。
比如你有危险,而我却无能为力..
白玉承自然不会狠心到将姬怜美抛在那个魔鬼石洞里就不管不问。事实上,无论姬怜美有没有选择杀戮,那扇门都会在白玉承计算好的时间内自动打开。
到最后,白玉承从怀里取出了一柄刀子,深深地贴紧自己手腕处脆弱的皮肤,毫不犹豫地划下一刀。
血和意识,一同从身体中慢慢地流出去。
他回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样子。
少女穿着大红的喜袍,一脸顽劣天真的笑容,和那温和的一句:
“叫我姬怜美,或者怜美吧..”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想拼尽全力去保护你。
抱着这样的信念,白玉承知足地闭上了双眼。
运筹帷幄,权衡利弊的他,终于为自己傻了一回..
宣德殿。
“什么?你说白玉承死了?”公子玉心愤怒地一拍案几,挥手将桌上的竹简一巴掌拍在地上,“我还没开始我的复仇呢,他怎么能死快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我找来!救不活他,就把你们全都砍了!”
公子玉心了解白玉承的忍耐力,他不可能因为这几日来的暴虐就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死了,对公子玉心而言,姬怜美就失去了任何利用的价值,自然不会去管姬怜美的死活。
白玉承,你居然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好,你豁出性命来保护她,我偏偏要她生不如死。
只有这样,你才舍不得去死.
“全体御林军听令,马上全城通缉姬怜美,就算是把整个姑苏城给我炸平了,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找不到她,你们全都要掉脑袋!”
霎时间,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通缉令,官兵挨家挨户地搜人,最后查到了姬怜美所在的酒楼。
“掌柜的,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官兵将姬怜美的画像递给酒楼的老板。
掌柜的戴上金边眼镜,眯缝着眼睛打量一番,摇摇头说:“没见过,不过,我倒是见过一个很奇怪的姑娘。”
“哦?她哪奇怪了?”
“呃,说不上来,就整日披了块破布,不吃饭也不出门,住在我这已经好几天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真有去查看查看的价值,走,上楼。”带头的官兵招呼着身后的手下。
“ 哎各位爷,慢着点走,千万别砸了小店的东西啊”老板他掏出手帕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疼得看着被踩地吱嘎作响的木板楼梯。
千万别再砸坏东西了,那间厢房,已经被那个姑奶奶砸地差不多了喂.
领头的官兵一脚踢开了姬怜美厢房的门,嚣张地吼道:“喂,你,把那个破布给爷拿下来。”
这时,姬怜美正坐在窗框边,静静地看着窗外。
房间里的东西,除了那张床已经被砸了个精光。每夜想起那晚的杀戮,姬怜美就会莫名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遏制不住地砸手边的东西。
那名官兵见姬怜美对他的话毫不搭理,不禁气恼地上前,想要伸手将姬怜美头上的那块布扯下来。
他冲上前没几步,姬怜美便提起利剑,干脆果断地将他拿剑的手筋挑断了。
那个官兵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右手哇哇大叫。
接下来看到的那一幕,他绝对永生难忘。
一双几乎是血红色的眼睛从那块布的暗处逐渐浮现,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怜悯。她手中的剑,剑口还滴着鲜血,宛如邪神降世。
一个细弱的声音冷酷地问道:
“还有谁?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