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澈逃出皇宫后的当天,眠付就和他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去鲜卑的路。顶 点
虽然这次去鲜卑的任务繁重,可想起少女临行前放肆的微笑和飘飞的衣,司徒澈便觉得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不少。
半个月未见,不知道她一切可还安好。
然而,当他们踏上鲜卑的领域,却发现这里早已是一片焦土,城门的牌匾被更换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是鲜卑人的打扮,一副刚刚经历大战的模样。
“鲜卑,可能出事了........”眠付面色凝重地说道。
司徒澈的目光停留在立于集市正中的断头台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斯,唯有它静立在人群中,莫名地吸引着他。
他慢慢走上断头台,发现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变成了浓重的黑色。一条青石珠穿成的项链也被沾染上了黑色血液。
这条项链........司徒澈将它拾起,脑海里闪过零星的片段,是少女的回眸一笑和窈窕倩影,以及她脖子上的那条,青石项链.........
“司徒澈,我问过了在当地开作坊的宋国商人,他们说前几天这里突发了大战,鲜卑王族已经被全灭了,如今统治着这里的是异族首领,而且,宋国似乎也参与了这一场纷争。司徒,司徒澈?你有在听吗.......”
眠付将手搭在司徒澈的肩膀上,却发现他的身体颤抖地厉害,就连他身上的佩剑似乎都受到了他情绪的影响,散发出凌冽的剑气。
“司徒澈,你怎么了?”眠付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见司徒澈手中的项链,低声说道,“司徒澈,冷静,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只见司徒澈一把推开了眠付,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他攥紧了那条项链,一声沉闷的吼叫声响彻云霄。他脚尖轻点,如离弦之箭一般跃上房梁,弹指一挥间,便消失了踪影。
那个方向是.......皇城。
眠付不会武功,没法追上他,便立刻跨上马向皇城赶去。
异族新王正同大臣们议事的时候,一个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门口有一个人杀了进来......”
“不就一个人吗?让御林军将他拦住,赶出去算了。”新王不耐烦地挥挥手。
“那个,回禀陛下.......御林军已经全灭了。”
话音刚落,紧闭的木门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力砸破了,御林军皆躺在地上呻吟着。在倒下的人群中,一人持剑入殿,逆光独行,充满了肃杀之气。
“来......来者何人?”异族君王条件反射地战栗了一下。
“是你,杀了她吧.......”流淌着鲜血的刀锋逐渐指向他,被那双血色的眼睛盯着,仿佛死神的凝视一般。
“你杀了她,我便要整个天下来陪葬!”
司徒澈腾空跃起,刀锋径直指向他,扑面而来的剑气将异族王的脸划开了一道道口子。
刀锋近在咫尺之时,司徒澈忽然感觉体内的功力像是在四处乱窜,撑得他的经脉都像要炸裂一般。
“铛.......”剑一下子插在厚实的地上,司徒澈重重地喘着粗气,极力去控制四处乱流的内力,记忆变成了零散的片段
萦绕于耳畔。
我可以为你一笑成痴,亦可以为你一念成魔,因为除了心中忠义,我不在乎任何人,我只在乎你。
“来人啊,快拿下他。”异族王后退几步,对为数不多的护卫喊到。
那些人围成一个圈,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等一下!”眠付急匆匆地跑进大殿,恭敬地向异族王鞠了一躬。
“陛下,我是宋国的使臣,此番陛下让我二人来看看,您这儿是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此人是我的朋友,在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走火入魔了,还请陛下见谅。”
“原来是宋王的人,有失远迎了.....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此事就这么罢了吧。寡人不知二位使臣前来,没有备下接风宴,不如请二位使臣在此用个便饭吧。”
眠付眼珠子微微一转,心想:异族王果然与公子玉心有所勾结,看来鲜卑灭族一事他也必定掺和其中了。如果有了异族王的支持,我们所需要的兵力,恐怕不在少数.......
“多谢陛下好意,只是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便不多叨扰了。”
眠付探听到了消息,便扶起司徒澈,让他靠着自己瘦削的肩膀,匆忙离去了。
如果事后异族王对他们的身份起了疑心,那可就不好对付了。
而此时异族王心中也默默盘算着:虽然此二人的身份无人佐证,但他们的确是宋国人。公子玉心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万一他们真是他派来的,贸然扣下这两人,说不定公子玉心会觉得他们有不臣之心带兵攻城。所以宁可吃下这个哑巴亏,也不能冒这般风险......
“故事听完了,你还有什么疑惑吗?若是没有,我就先走了。”司徒澈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姬怜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他之前,会一直盯着一个玉盒子发呆,原来,那是阿赛贝娜临别前赠与他的。
少年远去的背影孤独而又落寞。
如果是她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一定做不到像他这样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