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怜美突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司徒府门口,而是在一辆马车里。 并且这辆马车还在极速行驶着。
她看了看身上被换下来的衣服,不敢轻举妄动,脑海里飞快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好像.......打晕她的那个人是眠付来着。
姬怜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发现坐在马车前座的除了马夫,还有一个婢女。
“小姐您醒了?快来吃些东西吧。”婢女笑盈盈地将一个馒头递给姬怜美。
姬怜美疑惑地接过馒头,问道:“你们是谁?我又为何会在这辆马车上?”
“怜美小姐,是眠付先生让我们来接您的,如今我们已在朝歌城内,就快要到达栖身之所了。”
“什么?朝歌?”姬怜美一把抓住了婢女的肩膀,质问道,“那眠付和司徒澈呢?他们去哪了!”
“他们,他们早在两天前就出发前去皇宫救殿下了呀.........”婢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吓得有些结巴,也很好奇为什么姬怜美会发这么大的火。
姬怜美放开了婢女,一屁股坐在马车内生闷气。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能带上我,我也担心白玉承,我也能帮上忙的.......为什么你们总要把我撇在一边。
“小姐,您也莫要生气了,奴婢昨日看到了从皇宫传来的花火,想必司徒将军他们已经从皇城往朝歌赶来了。”婢女笑盈盈地拿来一把扇子替姬怜美扇风。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奴婢阿南。”
“阿南........那你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来朝歌吗?”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兵队尚未整顿,还没有办法开战。眠付先生就打算暂时将大军隐藏在朝歌利用朝歌易守难攻地势进行反击。”阿南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姬怜美略微点点头,说:“好吧,那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算算时间,明日应该就能到了。”
皇城一片歌舞升平,但朝歌的百姓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吴越不断有越境的土匪在此烧杀抢劫。这商朝最繁华的都市之一,最终却也沦为了这般模样。
马车绕过几条小巷,往更深的胡同里扎去,最终,马夫在一个小庭院前停了车。
“小姐,这里就是眠付先生暂时找的院子,还请您在这里稍作等候。”阿南扶着姬怜美下马,打开了拴在门上的铁链。
姬怜美环顾着这个不大的庭院。
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每一道白墙上都有一个被刷成白色的暗门,通往四通八达的巷子。
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姬怜美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要是一直在这个小庭院里待着,未免太无聊了,
她忍不住想要出去转转。
姬怜美换了一身男装,仔细了易容过后,才放心地出门了。
朝歌没有姑苏城的繁华,几乎到处都是种着庄稼的农田和来来往往荷锄的农人。这里的生活虽然困苦,但好歹还算安宁。
这样东张西望着,姬怜美忽然在一群农人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尤其是那一头遗传的少年白,让姬怜美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宋兄。”姬怜美笑着,拱手作揖,冲宋无双打招呼。
宋无双听到有人同他打招呼,便放下手中的活,整了整戴在头上的斗笠。
他现在一身的泥垢和粗布衣服,脚边放着馒头和水做粮食,就连脸上都不扑粉了,显得黑瘦了不少,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个务农人。
“原来是绕歌.....兄,好久不见。”
“宋兄不在姑苏城做个饮酒赏月的逍遥公子,怎跑到朝歌来做农务了?”姬怜美打趣儿着问道。
“不瞒你说,自从曲水流觞诗会有幸识得兄台过后,在下便思考着,过去富足的生活,比起兄台的志趣高洁实在是不足一提。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各国游学,当我到鲁国时有幸拜了恩师,他教导我,要仁者爱人,君王以德治国。我深有感受,便回来大宋体验生活。
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很艰苦,但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
宋无双指着那一大片绿油油的麦田,对姬怜美说道:“你看,这些麦子都是由我亲自种出来的,想到它们会结成麦穗,变成食物,便觉得我做这些意义重大。这样的成就感,完全不亚于指点江山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