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冰蓝色华服的中年男子立于中堂,留着整齐的胡须,充满了威严之色,背对着大门而立。
“容伯父,小婿前来拜见您。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冒昧地同楚楚成了亲,请伯父见谅。”司徒澈微微低下头,以示对长辈的尊重。
容父笑呵呵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贤婿多礼了,毕竟这婚约也是我们做长辈的定下的,什么时候结亲都是一样的。贤婿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今日,主要是陪着楚楚来回门,不过,小婿却有一事相求。”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但说无妨。”容父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司徒澈坐下。
“我想向伯父借一样东西,不知伯父是否愿意?”
“哦,是何物?”
“是先帝交托给伯父的,帝令。”
容父是先帝的心腹大臣,临终前将一块帝令交给容父,希望他能在政局动荡的时候,以这块帝令来稳固公子氏的江山,就算是公子玉心,在帝令面前也只能循规蹈矩。帝令的事情,除了先帝的几名亲信,并无旁人知晓。
容父为难地一笑:“贤婿啊,这帝令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外借,让伯父再思考思考吧......”
司徒澈眼睛微微一眯,随即点点头:“既然如此,司徒也不强求。近日梨园有重兵把守,楚楚一个女儿家,怕会不方便,我想着,能否让她回容府来住几日,改日我再接她回去。”
“如此也好.......”
容楚楚此时正端着新沏的茶水进来,听到了方才那一番话,见司徒澈要走了,她便将茶放在桌子上,对司徒澈说:
“阿澈,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你身子弱,好好养病就是了。”司徒澈婉言拒绝,整了整衣衫便踏出了容府的大门。
司徒澈走后,堂中只剩下父女二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父亲.......”容楚楚开口唤道。
容父一巴掌将容楚楚掴倒在地。
“孽女,你真是将为父的脸给丢尽了!”
“楚楚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明示。”容楚楚淡然地擦了擦嘴角的一点点血迹,反问道。
“你看看,为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男人,你把自己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当初父亲会与司徒府结亲,那完全就是一场政治上的相互扶持,后来司徒家败落了,要不是为父即时揭了司徒青的底,恐怕我们容家,也要被他们拉下水了!你如今,处心积虑,只想嫁给那个一文不值的小子,你图什么呀?”
“我只想嫁给我爱的人罢了,我也只图他这个人。为什么明明是我认识他更早,可他偏偏把不肯给我的爱 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我恨,我不甘心,都怪那个女人.......”容楚楚反驳道。
“如此看来......公子玉心灭鲜卑全族一事,你也插手了吧。”
容楚楚轻蔑地一笑,讽刺道:“那又如何,我只是以父亲的名义上表一封,提了个建议罢了。父亲您被赏赐黄金万两的时候,笑得不也挺开心的吗?”
“疯了,你真是疯了。你身为容家的长女,满心只有这些小情小爱。帝令的事,是你告诉他的吧,你是想把我容家的百年基业给毁了吗?”容父气恼地语气颤抖,一脚踢翻了一旁的凳子。
“呵,父亲,你能为你的功名利禄机关算尽,难倒我就不能为我的爱情铤而走险吗?你觉得,如果我不牺牲我的处子之身,他会娶我吗?如果我不想方设法,模仿他爱的人的样子,你觉得他会怜惜我吗?父亲,我不在乎他的价值,我只要他爱我!”
“好,我现在不跟你争.......你已经疯了,彻底疯了!”容父扶额,挥了挥手招来一两个下人,“来人啊,把小姐带会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不要,放开我,我要去找阿澈,我要去找他......”容楚楚挣扎着,被下人们抬了下去。
梨园。
“司徒,今日去容府,可发现什么了没有?”
司徒澈想了想,说道:“的确,容世昌心怀不轨。先帝交于他帝令,是希望他能在政局动荡,你和公子玉心手足相残之时站出来维护政局,但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依旧毫无动作。或许他是在等待时机,等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白玉承沉默了片刻,对司徒澈说:“走吧,我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