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卫兵闯了进来。
李承欢咬着半只鸡腿,看着长刀齐刷刷地对准了自己,一脸茫然。
嘉宁高声道:“把这个陷害信阳君的骗子拖出去,押入大牢!”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这女子不是信阳君请来的吗?怎么又成了骗子?
李承欢“啪”地将鸡腿扔入碗中,惊讶道:“公主,这是何故?”
“呵……好一个老相识。”嘉宁冷笑,一字一句道:“李承欢,年方十八,父母双亡,从小被绣衣司指挥史收养,是其门下唯一的女总旗。本宫说得没错吧?”
李承欢点点头:“没错。”
众人顿时“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这女子,竟然是绣衣司的人!!
开什么玩笑,绣衣司!那可是专门针对朝廷命官的!顾兰亭和绣衣司的人打交道?怎么可能!
嘉宁道:“绣衣司严律禁止私交朝臣,而信阳君一直在宫中侍读,你们二人根本没有打交道的机会和资格。所以,你怎么会是信阳君的朋友?”
“公主这话问得好。”李承欢扭头看向顾兰亭,嘻嘻笑道,“信阳君,你快告诉她,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笑得人畜无害,甚至还眨了眨眼。
顾兰亭表情顿时僵硬。顾府家规严厉,尤其是这男女之间,从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举止。李承欢心中狂喜,一双油腻腻的爪子顺着就往他肩上一摸,火上浇油道:“万花楼那天夜里的事儿,信阳君忘了嘛?”
“……”
顾兰亭多年的修养和好脾气,被她这厚颜无耻的一句话,炸没了。
眼眸微凉,眉间也有了怒意,他满是嫌弃地将这人的爪子给挑开,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没羞没臊?”
嘉宁也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谁知,李承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又道:“谁叫信阳君是谦谦君子呢。有些话你不方便说,就只能我来说啦。你看看,我要是不说穿,大家肯定都把咱俩的关系往那方面想了。是不是?”
顾兰亭倒吸一口冷气,加重语气道:“李总旗,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这话本意是提醒她,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李承欢也不傻,然而做戏要做全套,她斜着眼睛道:“啧啧,你还知道我是李总旗啊?万花楼这桩案子,你还和我抢功劳?你知不知道,这会影响我升迁的!”
她编瞎话能力一流,天衣无缝毫无破绽,顾兰亭一时语塞。
嘉宁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抬手命令道:“抓住她!”
侍卫们蜂拥而上,李承欢何等机警,侧身一闪,躲开众人的攻势,顺势在地上一滚,就躲到了顾兰亭身后,侍卫们摆出招式,李承欢抱头嚷道:“你们抓我可以,伤了信阳君可不行!他可是雍王殿下的老师!你们对他不敬,就是对皇子不敬,对皇子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对皇上不敬,你们就等着被诛九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