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真咬咬嘴唇:“放手!”
“这世上从来还没有人敢像你这般,颐指气使的命令朕。”南景霈挑了挑眉:“知道吗?皇帝是不受任何人命令的,你想让朕放手,除非,你求朕。”
沈韵真抿着嘴,对视半晌,不肯再发出丁点儿声音。
南景霈微微垂下眼睑,看见沈韵真的手指已经被他攥的一片惨白:“既然疼,为什么不肯求朕放手?”
沈韵真冷冷一笑:“难道奴婢祈求,皇上就会放手了吗?”
“当然不会。”南景霈凝着她:“朕当然不会轻易放手。”
沈韵真被他噎住,半晌才道:“难怪人们都说,当今皇上是个出尔反尔昏君。”
昏君?南景霈觉得这个称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格外有趣。
“你敢骂朕是昏君?”南景霈不可思议的望着沈韵真:“你知道辱骂皇帝会是什么下场吗?你问问文武群臣,问问这宫里的奴才奴婢,再问问后妃,看他们谁敢口出狂言,谁敢犯这种大不敬之罪?”
沈韵真横了他一眼:“这只能说明,皇上身边没有敢于进谏的能臣诤臣。当然了,只有唐太宗那般贤德,朝廷才会有诤臣。像您这样的皇帝,身边没有直言进谏的臣子后妃,并不奇怪。”
南景霈抿抿嘴唇,生生被她给气笑了。
南景霈轻飘飘的松开手:“朕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沈文忠那样老实温和的人,会教出你这种牙尖嘴利的女儿。”
沈韵真收回自己被捏得发麻的手,回敬道:“奴婢也不明白,堂堂大齐天子,为什么总是跟一个奴婢较劲儿。”
南景霈凝了她半晌,只是报以狡黠的一笑。
沈韵真的目光落在书架上,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绝佳的复仇计划。她忽然使出十成的力气,对准书架猛推了一把。
南景霈刹那间转过身,一把将书架稳住。
书架被这两股力气夹击,摇晃几下,最终稳定下来。
南景霈的目光忽然变得凝重,他已然明白沈韵真刚才的举动是出于什么心态。
书架单薄,一个人以全身之力定能把它推倒!一但自己刚才没有察觉,任凭书架倒下来,就一定会被砸死在书架和各种古籍中。
“你想杀朕?!”南景霈望着沈韵真,忽然像一只警觉的猛兽。
沈韵真咬着牙,双手还扶在书架上:“我想弑君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皇上是今天才知道吗?”
南景霈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死死盯着沈韵真的眼睛。
沈韵真缓缓松开手,心脏一阵狂跳,引得手脚一阵发颤。
南景霈见她松了手,也慢慢把手放下来,缓缓绕过书架,冲沈韵真勾勾手指。
沈韵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怕他。扔下抹布,快步走到南景霈面前。
“要杀要剐,还请皇上指教。”沈韵真傲然福了福身子,从头到脚,挑衅的意味毫不遮掩。
“指教?”南景霈眸子倏忽一烁,迅疾捉住沈韵真的手腕,将她死死按在墙上,一双鹰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盯住沈韵真。
“像你这般狡猾,而且心狠手辣的女人,还需要朕的指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