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刚才自己端给南景霈的两碟点心。
“这是?”沈韵真诧异的望着东来。
“皇上说,方才委屈姑娘了,这点心就赐予姑娘吃吧。”东来笑着:“阿真姑娘,吃啊,皇上的御膳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吃到的。”
耳边回响着淑妃的话,你以为你替皇上煎了几天药,就能动摇本宫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吗?
南景霈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姓氏。比起自己,南景霈当然会更加信任他的淑妃,即便自己当着他的面儿,喝完了那盏残茶。
想知道有毒无毒,当面质问无疑一种愚蠢的做法。南景霈城府颇深,自然不会那样。作为一个帝王,他要做的,只是把点心转赠给你。
无毒,便是天子的赏赐,有毒,便是你自产自销。
沈韵真拿起一块蝴蝶酥,咬了一口。
“好吃吧?”东来憨笑着望着她:“御茶膳房的点心师傅,都是天下难得的厨艺。”
“好吃。”沈韵真的回答并不走心。
“再尝尝江米团子。”东林含笑道。
沈韵真看了他一眼,夹了一颗团子咬了一口。
“咋家还得回去向皇上复命,阿真姑娘,你慢慢享用。”东来笑盈盈的退出了沈韵真的房间。
沈韵真默默的咬着那块蝴蝶酥。
是她恍惚了,沈韵真打了个冷颤。
南景霈是沈家的大仇人,煎药救他,只是希望尽快让父亲获得赦免,并不是跟南景霈同乘一船,同仇敌忾!沈韵真,你怎么糊涂了?竟然渴求他的信任?
沈韵真放下蝴蝶酥,给自己煎了一碗解毒汤剂。
两道点心,是皇帝的赏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沈韵真凝着它们,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东来回到御书房内,南景霈已然批完了奏折,斜倚在软枕上读《春秋》。
“她吃了?”南景霈头也没抬。
“回皇上,沈姑娘吃了,两种都吃了。”东来答道。
半晌,南景霈从书里移出目光,看了东来一眼:“哪种吃得多些?”
东来搔搔头,似乎两种都只咬了一口啊。
“都一样啊皇上。”
南景霈温然笑了一声:“朕要你有什么用?告诉御茶膳房,明儿做几道软和些的点心来。”
东来愣了一下:“皇上,您平时不是最爱吃酥点吗?而且,您刚才还吩咐过御茶膳房明日要做燕窝酥呢。”
“朕想换换口味,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南景霈白了他一眼,用书卷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