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唉踢的宫女揉揉肚子,恨恨的剜了沈韵真一眼。她没有来葵水,也没有肚子痛,只是心里还在为昨天丢脸的事情感到难堪。趁着淑妃整治阿真,她也想趁机解解恨罢了。
“娘娘,昨儿就是阿真,她说皇上赏了她衣裳,必然要做贵人,就欺负我们。昨天她还踢了奴婢一脚,奴婢昨晚回去就觉得这肋条生疼,葵水也提前了半个月。昨晚她还挑拨离间,害别人挨打。今日若不是淑妃娘娘来的早,这攀龙附凤的贱人就要把我们生吃了。”
淑妃心中暗自冷笑,看来太出挑的人走到哪里都是遭人嫉恨的。
“这就是小人得志的嘴脸,位置还没坐稳呢,就想踩踏别人。况且宫里的规矩,宫女不可搔首弄姿魅惑君上。阿真不懂规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居然趁皇上宿醉爬到龙床上去,实在可恶至极。”
她叫了云夕去教训沈韵真。
这对于沈韵真来说,也没有什么分别。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除了忍受别无他法,就算要报复,也不是此刻。只要咬紧牙关,撑过这一关,想要整治淑妃还怕没有机会吗?
她竭力将脑袋里零碎混乱的片段拼凑在一起,可不管怎么努力,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景霈的龙榻上?
难道是南景霈乘人之危?
淑妃带过来的宫女太监一大群,个个脸上凶神恶煞。众人都敛声屏气,心里纳罕淑妃是怎么搜罗到这么一帮妖魔鬼怪的。
云夕横了沈韵真一眼,对宫女太监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动手?”
说到底,还是淑妃比南景霈有创意,恐怕是关禁闭的时候没琢磨别的,光琢磨怎么报仇了。
夹棍这东西,也就只有掖庭酷刑房里才有,可淑妃宫里人玩起这个却也是游刃有余。这东西又名三尺木之刑。取三根相连木棍夹挤足部,使受刑者痛不欲生,骨断筋折。
“唔……”
沈韵真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豆大的冷汗哔哔啵啵的落在地上,顷刻结成一层冰霜。
淑妃咬着牙,愤然盯着沈韵真,她来这儿,就是为了听沈韵真痛不欲生的惨叫,听她的苦苦哀嚎,想看她满地打滚求爷告奶。
现在这样咬牙忍着算什么事儿?
淑妃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都没吃饭吗?给本宫使点劲!”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他们的额头上都暴起青筋,更不要说沈韵真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你最好一次整死我,否则我要你的命。”
头发成缕儿垂在额间,一双眸子寒彻骨髓,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正霍霍的磨砺爪牙,企图捕食。
淑妃从来没见过沈韵真这般凶神恶煞的表情。换句话说,她从来没在任何人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说实话,她确实被沈韵真的话吓了一跳,但就这样认了怂,以后还怎么有脸去招惹沈韵真?
哪怕是硬撑,也要把阿真这个贱人治的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