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当时她没有答应。”苏昭仪疑惑的望着她:“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姜贤妃不以为然的逗弄着公主:“贵人这个人情还是太小了,或许你当初许给她一个昭容充仪什么的,或许她现在就为你所用了。人家要是想做贵人,自己就能爬上去,还用得着咱们的扶持?”
南景霈决意惩办萧家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本就是个看不清颜色的大染缸,被无端搅动,水便更加浑浊了,看不清颜色,人人自危。连月来,萧家的党羽四处活动,仿佛要积蓄力量,与皇帝做最后一搏。
沈韵真的伤好了大半,只是走路走得多了,还是会觉得脚踝酸软无力。南景霈一直把她养在暖阁里,又叫人精心照顾,她无事烦心,伤自然好的快些。加上冬日天气干凉,伤口也没有反复发炎。
起先她还担心自己会像李秋生那样,成一个跛子,可以下地走路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她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自然也没落下什么病根儿。
这些日子南景霈对她实在是好,好的无微不至,好的让她有些害怕,她怕日久生情,自己会无法克制的爱上这个男人。趁着今日南景霈不在,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重新搬回到御书房后宫女的住所里。
她正坐在床沿儿上收拾冬衣,听见门板响了三声。抬头一看,竟是个脸生的太监,看他的服色,像是个太监头领。
她慢慢站起来:“奴婢给公公请安。”
“哎呦,我说阿真姑娘,奴才哪儿担得起您这样的大礼啊?”他满面堆笑的走了进来,勾勾手,随他而来的两个小太监便端了两个托盘进来,再身后,是一个老妈子。
两个小太监将手里东西放在桌上,便从房里退了出去,托盘上盖着红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老妈子低眉顺目的立在墙根儿边上,像一尊石像。
“公公,您这是?”她颇有些惊讶。
“奴才可要先恭喜姑娘了。”他将红布掀开,左边一盘,是几件略显风骚的首饰,右面一盘,盛的是绒线、剪子、刀片儿等物。
右面一盘儿她见过,从前她见过表姐出嫁时,家里的嬷嬷给她绞面,用的就是这些东西。女子出阁前都要绞面,可她又不嫁人,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
她隐约觉得不安,难道是南景霈终于按奈不住,想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姑娘,请吧,王大娘绞面是最利落的,保证不疼。”
他笑的谄媚,这神情就像从前巴狗儿似的奴才讨好淑妃的样子。来的这样唐突,让人摸不着头脑,事前一点儿风声都不透。
她不敢轻易就范,反而往后退却几步,问道:“是谁让公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