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她手上略一滞,知道是信王来了。
他忽然从背后环住她,似久别重逢的恋人那般,他抚摸着她的鬓发,温热的呼吸在她鬓边一张一弛。他身上似穿了贴身的金丝软甲,硬邦邦的隔着她的背。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像是刚摸过凉水。
她扯开他的手,才看清他的全貌。南影霖穿着小太监的衣服,样子有些滑稽。
“信王找我什么事?”她问。
南影霖憨憨的笑了笑:“那日在兰台宫,也是形势所迫,本王没伤着你吧?”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她说话了,她心里有些酸涩,但又像是被南景霈惯刁了口味,对南影霖的款款深情,居然无动于衷。
他原以为她心里藏了许多委屈,见到自己定然痛哭流涕,却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他有些尴尬,只能用笑容来掩饰。
“你还在怪本王对你冷言冷语吗?”他扶上她的肩头:“这都是南景霈他……”
“他怎样?”沈韵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南影霖似是底气不足的叹了一声:“都是他对我穷追猛打,把我逼得无路可退。再加上你又做了他的妃子,我实在是生气,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把对他的不满,统统发泄到我身上?”
“不是,不是……”南影霖死死箍住她,失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辜负了真儿对我的一片心,你原谅我真儿,你原谅我。”
“信王殿下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她挣扎不开南影霖臂弯的桎梏,便冷冷的说道。
他也察觉到沈韵真的冷漠,知趣的松开手。
“大事。”他肃然望着沈韵真:“军国大事。”
“军国大事?”她不禁发笑:“什么军国大事需要跟我一个弱质女流商量?”
“千钧重担,非你不可。”南影霖冰冷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
很冷,她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他有些尴尬,手悬在半空,见她没有与自己亲近的意思,便顺势将手背在身后。
“南景霈这个昏君,苦民已久,天下人无不盼望着一位仁慈之君。你知道吗?即便在北寒这样一个远离天子的边陲之地,那里的老百姓也痛恨皇上,那里流传这一支歌谣:暖阳又去,虎豹盘踞,何日倾黄河水?洗净我泱泱大齐。”
她冷冷盯着南影霖,南影霖也察觉到她眸子里的敌意,南影霖难一时不知怎么化解,便将身子转过去。
“真儿,天下人期盼明君,可昏君不除,明君何以出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