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要听见响儿。”她说。
“是,奴才记住了。”
小顺子踩了半截儿梯子,将双手举的高高的,猛力往墙外一掼。呯的一声巨响,碎瓷溅得四处都是。他才收了梯子,便见内卫呼啦啦的冲进后廊,手中操刀,弓着身子,面带苦色。
“什么声音!”这询问声发飘的,可见说话的人已经十分虚透。
“贼,有贼!他跳墙走了!”小顺子故作瑟缩的答道。
“那你怎么不追!”问话的内卫用刀鞘拄着地面,勉强撑住身体,他们一个个面如石灰,冒着汩汩的冷汗。
“我追了,追到这儿,他跳墙走了,我跳不过去……”小顺子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沈韵真与刘二月一前一后的走到后廊,站在回廊彩绘屋檐下看着。
内卫咬着牙,似是忍过了肠子里一拨儿翻江倒海,他将刀收归刀鞘:“还不快给我追!”
他是个头领,可权力也不大。一声命令发出来,手下几个守卫竟是纹丝儿不动。
他皱皱眉:“怎么还不动?”
“大哥,弟兄们实在撑不住了,反正这贼也没偷走什么要紧的东西,得过且过吧。”
“是啊大哥,这八成儿是他们自己贼喊捉贼的把戏,就是存心折腾我们。”一个守卫捂着肚子,几乎痛弯了腰。
“你说谁贼喊捉贼!”小顺子涨红了脸:“好啊,贤妃娘娘让你们包围兰台宫的安全,你们尸位素餐也就罢了,现在还把责任推到我们主子头上来了!”
“什么主子!不过是个打入冷宫的庶人。一个医女上位,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守卫没等说完话,便被肚子里一阵绞痛逼得缩进了腿。
为首的内卫总算反应过来,用刀鞘指了指小顺子:“你刚才给我们喝的是什么东西!?”
小顺子横了他一眼:“谁给你喝东西了?我们这儿是冷宫,又不是善堂,我们自己都没东西喝,还能分给你们!?”
“你还不承认!”他像前逼了一步,妄图用兵危恐吓眼前这个小太监。随即,他又被腹中一阵剧烈的痛楚给击垮了。
“那是你们抢去的!又不是我们叫你喝!”刘二月壮起胆子嚷道:“是药三分毒,谁让你们没病乱投医的?”
“你个臭娘们,你再喊一声!”内卫头子转身又用刀锋去吓唬刘二月。
沈韵真将刘二月扯到身后,默然道:“几位大人不想捉贼便不去捉,犯不上在兰台宫撒野。刘嬷嬷,小顺子,咱们走。”
小顺子气哼哼的在内卫首领面前走过去,扭头啐了一口。那内卫想还手,可腹中绞痛实在容不得他还击,便招呼自己人通通退了出去。
小顺子吃吃笑出声:“主子,您看他们那副狼狈的样子,真是笑死人。”
刘二月伏门听了一阵,回房道:“主子,他们还疼呢,您这招儿真叫绝。”
不过是些药理中的小把戏,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拿来整蛊人。沈韵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事情还没完呢,等到夜里交班,还有他们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