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可知在他房里,纪淮安搜出何物?”
抚着她眉眼,皇帝瞧着眼前水润澄澈的美眸,俯身在她嘴角印下个吻,眼底分明是调笑。
“被压在箱底,一只碧玉镯子。”据纪淮安回禀,那箱子上面覆了层灰。如今想来,该是舒红叶觉着受了她羞辱。
额……羞窘躲避他目光,慕夕瑶难得懊恼。当初她听着只觉得琵琶曲儿好,之后叫人送了赏赐过去。难怪赵嬷嬷那会儿怔愣片刻,大抵是觉得当着小宫女跟前回禀,反叫她难堪,也就顺势而为,再未在她跟前提起。
“这是想着往臣妾身上泼脏水?”既是她曾经赞赏之人,又得她赏了物件。这会儿未央出事,再没人比她更值得怀疑。
轻嗤一声,慕夕瑶反倒乐呵起来。“凭着一只碧玉镯子,臣妾倒是乐得有人找上门来。”
她自个儿犯糊涂折腾出一桩乌龙事,此刻若有人栽赃,正巧,事情太容易澄清,反戈一击也未尝不可。
谁人会信历来“狡诈如狐”的贵妃娘娘,会收买个连根底都没摸清的乐师,在此紧要时候加害郡主。
小人得志!男人拍拍她屁股,十足好气。
就她这万事不上心的性情,后宫里头寻常手段,要想害了她还真是不易。小女人太是能折腾。
“朕探过未央脉息,气息紊乱虚浮,非是假装。”
“哼!”高高扬起脑袋,慕妖女不肯罢休。“您想借她成事儿,臣妾管不着。这事儿要说与她不相干,臣妾是万万不信的。阖宫上下,横看竖看瞧臣妾不顺眼急着要抹黑的,不是她就是……”得,太后再有不是,还得看boss大人颜面,慕妖女话头一转,把矛头指向了同伙,“您那偷偷摸回盛京,不安好心,眼睛长头顶上的大皇姐宗政珍。”
都说贵妃是个横的,这话于此十分应验。扯着建安帝襟口,口无遮拦,兴冲冲告状。端的没一句好话,顺带还带着奚落。
“怎么,朕还能包庇她不成?”万岁爷发话,慕妖精立马眉开眼笑。
Boss大人您都说了是“包庇”,臣妾用得着为此忧心?
“您亲自抱她回宫,为的便是探她脉息,暗中交代暗卫拿人?”凑上去亲亲他下巴,慕妖女气势十足,怡然不惧。“便是您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真闹到太后跟前,臣妾也有的是法子先行拖延住。再之后,您给使使力,随意指两个人替臣妾澄清便是。”挑眉弄眼看一眼小腹,慕夕瑶一张小脸盈盈泛着光彩。
以为她有多大主意,末了竟是明着耍赖,暗中教唆他舞弊作假。宗政霖不屑冷哼,再看她却是禁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自小看过多少女人在男人跟前争相展露贤良一面。这会儿轮到他宫里贵妃,这女人自个儿没个羞耻,还妄想拉着他与她一道。
近墨者黑,切不可与之为伍。
建安帝自恃品格贵重,倒是对小不要脸的在他跟前如此不讲客套,心中温软。
至于旁的女人……今日耗费这般苦心,他便多“看顾”些,免得她心冷。
当夜建安帝暗卫统领接到主子最新密令。原本在西晋布置到一半的棋子儿,竟是要临阵换人!而留下这位,啧啧,主子爷狠绝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