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畹一脸得意的看着刘勇后发问道。
“少爷您不就是左都督的长子吗?啊?对了!少爷您是世袭锦衣卫千户啊!小的怎地把这个给忘了!可是,,,小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少爷您可别生气,虽说您有此职衔,可这并非实职啊,并无权调动锦衣卫那些老爷们啊,那些老爷们可不是善类!”
说到最后,刘勇刚刚高涨地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毕竟他也是京城本地人士,再加上在田家这几年,听到的各种内幕传闻着实不少,所以他自是清楚自家少爷这身份到底值不值钱。
至于这几年重新崛起的锦衣卫,刘勇这种人更是对其畏惧若虎。
他心里清楚的很,虽说他在田家这种勋戚府上当差,可是锦衣卫随便一个校尉力士要想收拾自己,就跟碾死个臭虫一样。
“嘿嘿,老刘啊,虽说本少爷这职衔是个虚的,可是你勿要忘了,咱们这次是为何而来?本少爷只要将此事之因果稍微一露,身为天子亲军,他们不帮咱帮谁?哈哈哈哈!”
当日下午申时许,苏州锦衣卫千户所的署衙里,千户王安成正在接待上门求助的田畹。
因为近几年表现优异且屡次立功,在朱由检的钦点之下,王安成于数月前有幸被放到苏州这个繁华所在担任千户一职,这让他在感恩不尽的同时,对皇帝也是更加的忠心耿耿。
今日正在署衙值守的王安成忽然接到校尉的禀报,说是京师锦衣卫千户田某有事请见,王安成愣怔半天之后才将这个田某与田贵妃联系在了一起。
虽说锦衣卫内部平时对这几名勋戚并不重视,双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现在毕竟是在远离京师的江南一带,这个田千户忽然登门,看来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人家既然找上门来有事相求,自己不见一面怕是不太合适,对方若是仗着勋戚的身份摆架子发号施令,并且提出什么无理要求,那自己直接将他赶走就是了,圣明的皇帝肯定不会因此而怪罪自己,这一点毫无疑问。
本着这样的心思,王安成这才在二堂内接见了田畹。
“不知田千户登门有何指教?我亲军乃天家直属,向以维护天家声誉为己任,圣上也曾屡次告诫亲军,勿得以权用于谋私之上,否则将会严惩不贷!以田千户之身份,自是对此甚为明了,田千户以为如何?”
在简单的见礼寒暄过后,王安成神色平静的率先开口道。
“指教不敢当,田某此次冒昧登门造访,实是因事涉宫中贵人,不得已之下方才前来求助。王千户所言田某当然知晓,但此事绝非田家之私事,否则田某自当自行处置。”
田畹对王安成的态度早有所料,他知道自己这所谓的勋戚身份对方并未放在眼中,能与自己面谈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哦?田千户此言当真?事涉宫中贵人?贵妃性喜安静,不喜与宫外有何牵扯,此为京师人尽皆知之事,田千户可莫要哄骗与某,否则某会即刻派人将田千户护送回京!”
王安成正色道。
他以为田畹说的贵人指的是田贵妃,所以便用田妃众所周知的性格来警告田畹:你小子可别骗我,宫里的事可瞒不过锦衣卫,你若是敢扯虎皮做大旗,我马上叫人把你收拾一顿再送回京城。
“王千户切勿误会,既然如此,田某便开门见山好了!”
见王安成似有赶人的迹象,田畹无奈之下,遂将今日上午之事讲了一遍。
但他并未说自己南下就是专门给皇帝选美人来了,而是换了一种说法,言称自己是南下查看田家名下商行账户,巧合之下见到貌如天仙的陈圆圆。
他随即联想到现下天下太平,皇帝常年操心国事,已经多年未曾纳妃入宫,与其让这等美人沦为江南豪商之玩物,不如送入宫内以慰圣心,替天家开枝散叶岂不是绝佳之事?
可没想到自己这番心意居然为人所阻,左思右想之后才找上了锦衣卫衙门,请求亲军出马摆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