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崇并不受宠,这是全北燕国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而古泥身为单于右辅是太子冯王仁的人,与冯崇是敌对关系,他率军抵达肥如之后对冯崇颐气指使,颇为倨傲,不但让冯崇为他的兵将们准备酒肉粮草,还公然霸占了冯崇的官衙,并让冯崇献上小妾。
冯崇见古泥兵威正盛,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
夜里,冯崇坐在后院大堂内长须短叹。
随军尚书郭渊走过来拱手询问:“大王子何故还不歇息,在此长吁短叹呢?”
冯崇连忙起身道;“原来是郭尚书啊,小王有礼了!”
“下官当不得大王子如此大礼,死罪死罪啊!”郭渊急忙让到一边,问道:“大王子如此这般长吁短叹可是因为那古泥的以下犯上的无礼之举?”
冯崇感觉耻辱,羞愧无比的说:“让郭尚书见笑了!”
郭渊对古泥的所作所为也颇为愤慨,“大王子受委屈了,下官一定把此事禀报给大王知晓,为大王子讨个公道!”
“那就多谢了!”
郭渊走后,主薄张炽走过来拱手道:“大王子,这郭渊来做甚?”
冯崇冷哼道:“无非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说完,冯崇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由黯然泪下,向张炽哭诉道:“想我堂堂燕国王长子,竟然被一个狗奴才欺凌至此,我活得还有何脸面?张卿,你说小王当如何是好啊,小王活得窝囊啊!”
张炽看见冯崇这副模样不由心生怜悯,对冯崇说:“大王对殿下本就极为不喜,殿下想要指望大王为您主持公道只怕不行,属下有一计可为殿下解了心头之恨,只是这计策,属下不敢说,恐殿下责罚”。
冯崇摆手:“你尽管说,无论你说什么,小王都不会怪罪于你!”
“是!”张炽答应,当即说出自己的想法,“殿下,既然不能指望大王和朝廷,属下建议您利用魏军来铲除古泥,既能解了您心头之恨,又可以铲除太子冯王仁的一条臂膀!”
冯崇一愣,连忙道:“计将安出?”
张炽在冯崇耳边嘀咕了一阵,冯崇听得脸色不停的变化,最后咬牙道:“正所谓无毒不丈夫,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冯崇不义!这件事情你马上去办,一定要做得隐秘,不可被人察觉!”
“明白!”张炽拱手告辞,转身而去。
令支县西北,濡水东岸。
“都尉,我们抓到一个燕军探子!”一个兵头带着几个兵卒押着一个燕军兵卒走过来向白劲光报告。
白劲光啃着手里的羊腿打量着这燕军探子,挥了挥手:“拖下去砍了!”
燕军探子吓得大叫:“别杀我,将军别杀我,我有重大军情可以透漏给将军!”
“慢!”白劲光把人叫回来。
他起身走到燕军探子面前大喝:“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有隐瞒和欺骗,定斩不饶!”
“是是是,小人说!据小人所知,天王派了卫将军张兴为征西大元帅,统兵两万步骑正向西而来,随行的副将有姚昭、封羽和秦都,先锋官古泥此时已率军三千骑兵抵达肥如,这支先锋骑兵每人配备三匹马,都是精锐,古泥正在四处搜寻将军人马的踪迹,打算穷追不舍,今日早上,小人得到消息,古泥的人马正在北上,目前应该距离此地不远了,最多不过四十里!”
白劲光听这燕军探子说完就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了,燕国如果只是对付他这千把人完全用不着出动两万大军,既然出动了两万大军,肯定要大干一场。
把燕军探子押下去之后,白劲光立即派侦骑探哨去探查古泥的动向,看看是不是与燕军探子所说的一致。
他叫人拿来地图,在地上查看着,三千燕军骑兵每人配备三匹马,这可是一块硬骨头,尽管他自行麾下战力还算不错,但用手下这不到一千鲜卑骑兵与古泥的三千人马正面对决他没有把握。
“这里······甘松陉,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战场!”
念及于此,白劲光立即大喝:“来人,传令全军一刻之后出发,目标甘松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