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多罗原本以为一个晚上就能攻下俊靡县,因此出发的时候只带了一顿干粮,连帐篷这些宿营的物资都没有携带,没想到却被阻挡在黄崖岭寸步不能进,如今想要宿营却找不到营帐,他只能下令就在城外让兵将们露宿野外,好在现在是八月,夜里气温高,不会着凉。
兵将们以什为单位围在一起升起火堆烤着马肉,吃饱喝足的兵将们先后倒地就睡。
次日一早,赵俊生起来正在集结人马清点队伍人数,带队做早操,尉迟延东前来报告:“使君,昨夜贺多罗下令杀马给他手下兵将们食用,今早还没天亮,他就带着人马离开了,看方向应该是想徐无县汇合主力人马了!”
赵俊生闻言说:“他走了也好,我早就跟他闹翻了,两支人马勉强凑在一起互相都别扭!好了,此事先放一边,你派人去把县令褚忠贤找来,本将有事要找他!”
“是!”
褚忠贤很快到来,赵俊生让他为三千幽州军准备五天的粮草和一些酒肉、三千顶草帽或斗笠以及一些军用物资。
赵俊生需要的量不大,褚忠贤松了一口气,答应道:“好的,下官这就回去派人准备,不知使君打算何时需要?”
“明日一早,你今日夜晚就得派人送过来!”
“行!”
赵俊生又叫住他:“你这里的四百燕军本将军要全部带走,他们是本地人,熟悉地形,而且让他们还留在这里也不符合规矩,本将军会留下三百兵将负责城池的守卫,从今日起,你管政,守将管军,互不干涉,但守军的粮草军资需要你来提供,不可无故拖着不给!”
褚忠贤放心了,只要不剥夺他的行政权力,他这个县令就还是这里最大的官。
临近戌时,贺多罗带着一千五百余残兵败将来到了徐无县向常山王拓跋素复命。
徐无县县衙内,贺多罗脸色灰败的背着荆条走进大堂向坐在堂上的拓跋素抱拳单膝下拜道:“王爷,末将未能攻下俊靡县,反而被阻挡在黄崖岭损兵折将,末将有罪,请王爷从重处置!”
按照贺多罗的性子,他是要面子的人,哪里肯向拓跋素如此卑躬屈膝?这都是他来之前跟手下谋士们计议好的,若不如此,只怕真的会被拓跋素治罪,为了脱罪,只能以退为进。
贺多罗大军被阻挡在黄崖岭之事,赵俊生昨天夜里早就派人来向拓跋素禀报过了,大堂内所有人都知道。
拓跋素原本的确是要准备给贺多罗治罪的,他一开始打算今早就开拔向卢龙塞出发,却因为贺多罗的事情硬生生给耽搁了,只能在这里再停留一天。
看着贺多罗这种死要面子、脾气又暴烈的大将竟然肯放下身段向他负荆请罪,拓跋素也不好真的对其治罪,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他也就顺势不再追究。
“贺多罗,本王早就跟你说过不可轻敌,现在你知道行军打仗不能仅靠血气之勇吧?这次的事情虽然损失了一些兵将,好在俊靡县也是拿下来了,既然你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本我就不再追究,你下去吧,让将士们休息好,明日一早出发去卢龙塞!”
“是,王爷!”贺多罗松了一口气。
卢龙塞在徐无山的东麓,拓跋素率北路军主力从徐无县出发,因要渡过濡水,历经三天时间才抵达了卢龙塞附近。
卢龙塞地势险要,它所在的位置此时名叫林兰陉,是一条通外塞外的山道,卢龙塞是一座纵深两百步的“曰”字型防御堡垒,坐落在两山之间,左侧是梅山,右侧是云山,堡垒依山修建。
靠关内的一侧的城墙高四丈、宽两丈,长达八十丈,中间的城楼名叫新月楼。
“曰”型中间的城墙最狭窄,长五十丈,高五丈、宽三丈,中间的城楼名曰卢龙。
面对塞外一侧的城墙是主城墙,高五丈、宽三丈,长达一百丈,这段主城墙连接着辅墙,辅墙依山向山上修建,山上各建有一楼,分别为梅楼和云楼,由两边辅墙开始,向更远的山上延伸。
“根据探哨探查,驻扎在卢龙塞的燕兵守军一共千余人,这里地势险要,即便是由关内一侧攻打,也不容易攻下来,毕竟靠近官道的城墙有四丈高!朱将军,你们南人不是善于攻城吗?由你带云中军攻打卢龙塞如何?”拓跋素看向云中镇将朱修之问道。
朱修之一脸的为难:“王爷,这没有攻城器械,就算再会攻城的兵将也无可奈何啊!”
花木兰有过攻打关隘的经验,平常也听赵俊生说过一些攻打关隘的办法,她观察了一阵卢龙塞,对拓跋素抱拳道:“王爷,末将有一法也许可以攻破卢龙塞,但需要大量兵力从正面佯攻吸引守军注意!”
“哦?”拓跋素有了精神,刚才朱修之不肯打,他很是瞧不起,也不在点朱修之的将,扭头对贺多罗说:“贺多罗,本王命令你,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由你的领军从正面佯攻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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