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上前抱拳说:“末将等极力拦截,朱修之及其下属兵将悍不畏死突围,我军将士损失惨重,最终还是被其突围而去,而今已是过了渝水向东逃去!”
来大千杀气腾腾的质问:“为何不率兵追击?”
“桥梁已被其毁坏,过不了河,如何追?”赵俊生反问,他可不怕来大千,在场要说官职最高的人的确是来大千这个征北大将军,但征北大将军却不是实职,也管不到他这个幽州刺史的头上,在场这些大将哪一个不是一方镇将或中兵一军主将?除了皇帝,没人能指挥得了他们。
来大千不再在此事上与赵俊生针锋相对,他扫了一眼众统兵大将们说:“逆贼朱修之弑杀君王,罪该万死,当诛九族!我等身为大魏和陛下的臣子,理当带兵追击朱修之,将其抓回来斩下其头颅祭奠陛下在天之灵!哪位将军愿意带兵去追杀逆贼?哪位将军愿意带兵去围剿朱修之留在西城墙外的兵马?”
昌黎公拓跋丘第一个跳出来抱拳说:“末将愿意带兵去追杀逆贼,不抓到朱修之,誓不回还!”
赵俊生心里骂了一句:“傻逼!”
来大千颇感欣慰,当即说:“好!昌黎公果然忠勇,今夜你部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派民夫把过河大桥修好,之后速去追杀逆贼朱修之!”
拓跋丘抱了抱拳。
来大千正要询问哪位愿意带兵去围剿朱修之留在西城墙外的邢怀明部,这时一个声音在殿外大叫:“让开,快让开,紧急军情,我有紧急军情禀报!”
大殿内外的兵将们都听到了,兵将们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发声的兵卒跑进大殿向来大千等一干统兵大将抱拳躬身禀报:“邢怀明部投降燕国了,就在方才,龙城西城门大开,一队燕军跑出来护卫着邢怀明部进了城内,随后负责掩护的燕军也跟着撤退进城!”
宁北将军、散骑常侍、渔阳公尉眷闻言暴跳如雷:“原来逆贼早就与燕国有了勾结,可恶,可恨啊,只怪我等瞎了狗眼没有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明威将军纥奚敬破口大骂:“我就说过汉人没一个好东西,可你们偏偏不听我的!照我说就应该把汉人全都杀了!”
赵俊生听了这话当场就炸了,大步上前冲到纥奚敬面前眼睛一瞪:“纥奚敬,老子问候你老娘!你说谁不是好东西?你要杀光汉人,先动一下老子试试看?你吗的!”
纥奚敬脸上挂不住,恶从胆边生,大怒:“老子就动了你又怎样?”话不说完就拔刀向赵俊生砍来。
赵俊生岂能让他得逞,在他拔刀时也瞬间拔刀架住对方砍来的弯刀,下面大力一脚踢在他的胸口,“碰”的一声,纥奚敬被踢得倒飞出去,砸翻了身后四个亲兵,躺在地上挣扎爬起来,甲胄胸口处明显有一个凹陷下去的脚印,若不是甲胄挡着,纥奚敬只怕当场就得完蛋,即便如此,纥奚敬也是受伤不轻,嘴角流出了一丝血渍。
“姓赵的,你敢对老子动手,老子弄死你!”纥奚敬发疯似的冲上来要跟赵俊生拼命。
“别动手,别动手!”源贺急忙拉住纥奚敬,他知道赵俊生的武艺深不可测,纥奚敬跟赵俊生拼命纯粹就是找死,如今皇帝已死,没有人主持公道,纥奚敬若是被赵俊生杀了,那就真是白死了。
纥奚敬大力挣扎怒吼:“放开,放开我,看老子弄死他!”
源贺哪里敢放手,一旦放手,赵俊生如果不收住手,纥奚敬很可能会丧命于此。
这时来大千大怒:“够了!纥奚敬,你给我闭嘴!陛下尸骨未寒,尔等却在此私斗,还有没有规矩?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纥奚敬这蛮人谁都不服,拓跋健在世时尚能压制他,如今拓跋健死了,没有人能管束他,他对来大千大声咆哮:“姓来的,你以为你是征北大将军就了不起来啊,这他吗就是一个虚衔,管不到老子头上!你还在这里发号施令,你算老几,在场诸将凭什么听你的?”
这里几乎全都是武将,一个个都是火爆脾气,也没有哪一个人为人圆滑,能在众将之间充当润滑剂,这些人闹了矛盾,谁都不服谁,没有人可以化解矛盾。
就在这时,“哎哟”一声从御案后面传出来。
来大千正准备向纥奚敬发火的,听见这声音忍了下来,向御案方向大喝:“谁藏在那儿?出来!”
“对,出来,快出来!若再不出来,休怪本将军动手了!”拓跋齐拔出战刀一步一步走过去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