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依稀记得与雷米尔畅谈所谓的梦想之类的话题,那时的他,仿佛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若无其事似的说出了听起来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如果可以的话,在这场战争的尽头,你想要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呢?”
“我想有一个没有纷争,人人不用忍饥挨饿;人人能吃饱穿暖,接受公平公正的教育;可以开开心心地玩乐;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的世界。”
你看吧?他的梦想总是那么不切实际,而且在这不切实际的基础上,还不可救药似的混杂着理想化的乌托邦构想。
——而残酷的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停止你那天真的妄想吧!这怎么可能实现——
然而这个人却偏偏选择了那条看似即使直到最后也一无所获的道路——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实现它,这也是我参军的理由。”
明明家世显赫,父亲又有着高官厚禄,只要想的话,完全可以不用经过任何的实绩测验与理论考试,就可以拿到最高的薪水。
以及想要的身份地位。
然而,他却毫不犹豫拒绝了父亲所提供的金钱,以及人脉关系的援助,按部就班地进修实绩课程。
而且在训练中总是最卖力的那个,只是结果往往南辕北辙。
即便,他的方法并没有出现致命的偏差。
“你还在这里啊?”——
巧合的偶然再一次让两人碰巧遇见了......
一如既往,在晚霞将整片天空点缀得像是血泊似的某个傍晚,原本陌生的两个人总算是有了交谈的机会。
“你不也一样吗?”雷米尔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拭去满脸的汗水。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不能在这里似的。”
眼前的女孩仰面躺在了草地上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白色V领衬衫加上浅蓝色运动短裤,她的装束穿着毫不起眼。明明只要这家伙有那个意思,完全可以变得很受欢迎。
“我没这个意思。”
然而对于他的解释,女孩儿充耳不闻,只是有些沮丧地嘟囔着......
“说真的,我也不想在这种时间在这里,可谁让体能测试只有我们俩不及格呢?”
“话说你,你家很有实力吧?听说令尊还是某政厅议员呢?”
“说到底原本根本用不着和我们一块儿鬼混的吧?为什么?如果只是想要参军的话,去试着拜托你父亲不就好了吗?”
——又是这个话题,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紧紧揪着这一点不放呢?难道讨论这个很有趣吗?他不禁叹了口气。
“的确这是条理所当然的捷径没错,不过我讨厌这样。”
“硬要说的话,就这么简单。”
雷米尔轻描淡写似的一带而过......
而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并摆脱父亲的光环。
“奇怪的家伙,一般人的话没准早就靠着这层关系平步青云了。”这话霎那间让他想不到好的理由反驳。
的确,事实也许真的是这样,因为没有人会刻意去选择荆棘遍布的道路。
然而这样的人,到了战场可能连武器都拿不稳,最终也只能成为炮灰罢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
“我不希望成为那样的人。”
在这之后雷米尔也清清楚楚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而出乎意料的是得到的评价却与想象的大相径庭——
“果然,你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已经充分理解了。”
——这家伙是个不懂变通的笨蛋。这就是结论。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并不讨厌这样的家伙。
那之后两人分别告知了对方自己的名字,这算是最初的交谈。
这之后,时有时无似的书信往来总是断断续续。直到两人一起顺利毕业的那一天。
“嘿,你!”
不出所料的是,这样的打招呼方式眨眼间便遭到了抱怨——
“好好叫我的名字不行吗?我不叫嘿。”
——结果,又被她蒙混过关了......“这么说的话,你不也没好好叫过我的名字吗?”
话音刚落的瞬间,忽然发现,雷米尔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只见他毫不犹豫,带着既兴奋又期待的表情跑向一位穿着朴素,但非常得体的女性——
“妈妈,你怎么来了?”
“宝贝儿子的毕业典礼,我怎么能缺席呢?你难道不希望我来吗?”
——怎么可能呢?能在这种时候见到,简直是太棒了!
“没有的事儿,妈妈你想多了!你能来我也很开心!”
然而话音刚落的刹那,母亲背后却有个不明物体在不断地散发着怨念。
不仅如此,还气呼呼的鼓着脸蛋——
“维恩,表情好可怕啊,谁惹你啦?”
“这只是吃醋而已啦,别在意。”
虽然母亲是这么说的,但是总觉得有些自鸣得意的感情混在里面?这难道只是错觉而已吗?
“怎么了?维恩,见到哥哥不开心吗?”
“因为,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只顾着妈妈!”
咔锵,眨眼间雷米尔的表情僵硬了数秒,之后带着不知所措似的表情吐槽道——
“你啊,别连妈妈的醋都吃啊......”
随后雷米尔毫不犹豫地将那时还很小只的她抱在了怀里。
“这么做的话,你满意了吗?”
果然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嗯!嘿嘿嘿......”
“抱歉,这小家伙死缠烂打一定要跟着来。还说什么——‘哥哥的毕业典礼我怎么能缺席’之类的......真是没办法。”
眼前的女性露出有些过意不去似的表情。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没关系的,其实一早这家伙就这么决定了,没错吧?”
“因为,因为......约好了嘛!”
而事实上,与其说是约定,不如说是完完全全地自作主张的独断。
只是,面对妹妹那满脸的热切期待,虽说有点儿烦人,可要拒绝确实有点儿困难。
“咦,那孩子是你的朋友吗?”
最终,看着那一家人和睦融洽的情景,幸很快意识到了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要不然的话毫无疑问会很狼狈的。
然而正在她转身要走的刹那却被叫住了。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居然对那样的情景;那样的氛围,以及那样的对话内容,羡慕得不由自主......
“你好。”
打着紧张到不行的拙劣招呼,不知不觉加入了他们。
——“幸?真是个好名字,我想你一定不缺少好运,或许冥冥之中也被幸运女神眷顾着呢!”
之后,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还留有印象的,只有热泪盈眶的自己,与那仿佛包容了所有的笑容。
所谓的母亲,就是这种感觉吗?说实话自己并不知道......因为难产的原因,自己对她的印象,几乎等于零。
眨眼间呈现在眼前的是横尸遍野似的场景,仿佛整个空间都理所当然地浸染在血泊当中似的!
而自己眨眼间就像是丧失了理性的猛兽,只是将所有的弹药像发了疯似的打出去而已,然而即使是这样也没能阻止它们前仆后继似的疯狂进攻!
可即便知道结果也许会令人绝望到不由得放弃垂死挣扎......
她也不得不继续挣扎。就算已经满身是血!
“这里已经不行了,赶紧离开这里,到下层中央广场去......我来殿后!动作快!”
然而话音刚落的瞬间,幸才发现机体的损毁率已经接近70%,而且双臂已经是藕断丝连似的状态了。
内部的线路以及绳结,还有各种各样的电路板都理所当然似的裸露在外。
——也就是说,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战斗不能状态了。
可是,“抱歉,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你们过去!”
紧接着,当机立断的她放弃了机体的再启动。居然以单手剑一头扎进越来越密集的浪潮里了!
义无反顾地又是一番行云流水似的砍杀!
在这之前她关上了大厅唯一出口的闸门自断退路!
虽说这份觉悟令人钦佩不已,但是这份自我牺牲似的觉悟却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
而且老实说类似这样的行为非常愚蠢。
但是自己脑袋本就不怎么机灵,所以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紧接着,毫不犹豫似的按下了机体的自爆按钮!
“已经没有武器可用了,真是的......你们的执着还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啊。好吧,最后再送你们份大礼吧!”
然而,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机体却无动于衷!
“没有爆炸?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