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不得实话?”
“如若我不成全,你要怎么做呢,无忧姑娘!”
“我也正在想,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还是以道理淳淳说之。人家父兄权势滔天,却仍旧能被你拿捏在手里,去威胁一个求死之人;那我是否要拿你的皇位,来威胁你呢?”
“哼,你以为我怕?”
一把剑在手,一座山被削平,无忧擦拭着剑,淡淡道:“世上不怕我之人,我想有很多,但其中应该不包括于你,一个在意王位的人。”
三日后,辅佐大臣上书,言之年老不堪胜任,请辞。帝王同意后,他便携手儿女归隐于市。
在无忧的安排之下,鹊桥边上,赏金猎人和曾经的贵女再次相遇,一个为一种说不出的熟悉而停留,一个为心中所爱的迈不动脚步。
她说,他喝下了忘忧酒,以换取他们的未来。
可她的爱,不仅让父兄失去了荣华富贵,更累的他差点失去性命,既已忘记,那就相忘于江湖吧,她会常伴青灯,为所有爱她的人祝福。
见两人成功再遇,无忧便转身从一个老人的摊位上,买了一盏许愿灯,带着淮一离开桥,来到了河岸边,学着别人点灯。
“宫主,这样许愿会成真吗?”一直跟在一旁的淮一,好奇道。
将灯放入河,无忧笑道:“能不能成真,我不知道,但有个美好的期盼,也是好的。”
“那属下也想点一盏,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去吧。”到底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谢谢宫主!”
女子盼望嫁一个良人,男子憧憬娶一个贤淑的女子,于婚姻,谁不憧憬幸福和美满。
一个人将悲伤隐藏的再好,可强颜欢笑终究不明媚。
“阿萝,那人点你为后,不过是为了制衡与我,帝王和权臣,弱势者从来都是权臣,除非他有叛逆之心;阿爹不负先帝嘱托,稳定了朝纲,奈何做得太好,以至于被忌惮,如今能安全褪下,不连累于家和族,已是极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已经实现过凌云壮志,如果你哥有你八分练达的话,阿爹也不至于退的彻底。阿爹不是个古板之人,你暗示他来提亲吧。”
遥望月色,亥时将至,她也该离去。
酒馆准时开,让淮一守着店,无忧坐于顶楼上,看万家灯火。
无客上门,她便坐了一夜。
天未亮,已有街坊邻居起身,磨豆子的磨豆子,蒸馒头的蒸馒头,做饼的做饼……
天微微亮,各种早点已经在街上摆好了桌,就等客人上门。
街坊边上的面食,点心铺,粥铺,也纷纷开了张。
城门一开,提着鸡蛋,带着野味,推着青菜的农人,也迅速入城,以求快人一步,占个好地方。
提着篮子的主妇,各家的采购,纷纷出现。
街道的寂静,逐渐被打破。
茶馆,酒楼,商铺,各种各样的店铺逐渐开张,卖水的,卖柴的,卖艺的,各种各样的人,开始出现在街头。
小儿相嬉戏,妇女端着衣服结伴于河边,淮一也上来换她下楼吃饭了。
虽然她已经辟谷,但民以食为天,所以一日三餐她基本不会错过,特别是不用动手,还能吃到好吃食的时候,那种幸福感更是加倍上升。
赵州,结丹无妄的修士,已经钻研吃食百年,一份的天赋加上七八份的努力,致使他成功成为了蜮城厨艺最高之人。
之所以愿意放弃家业,来到无忧的身边,大约还是想在进一步的。
王喜,资质非凡之辈,之所以被派到无忧身边,大约在于他太喜欢冒险,总是哪里危险就去哪里,他师父心有所感,可能要闭长关,不想一出来就听到噩耗的他,便把徒弟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