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海伦的身世(39)祥林嫂与潘金连

奥伦斯这一次真正的哭了，而且不是为了当年的师傅，只为自己，为自己孤独的命运，好不容易天空现出了一缕阳光，让你感觉春天的温暖。然而好景不长，就像真正的冬天还没有过完，突然来了一个假的春天，暖和不到几天又回到了寒风剌骨，这比没有尝过春天的暖和之前会感到更加的寒冷，假如一个男人从来就是没有尝到女人的那种说不清楚的味儿，你说有与没有也就无所谓。

然而，当你知道了春天是温暖的，而有人又告诉你你的春天被丢了，你会为这个毫无意义的渡过寒冷的冬天而等不来春天感到十分心凉。

人在冬天里受冷，为的就是要过那后来的春天，如果没有，那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奥伦斯此时的心情就是如此，半生孤独，就像过着漫长岁月的冬天，他也本想就这样在一生的冰冷中渡过自己孤独清寒的一生的，不料半路杀一个程咬金，把自己救出苦海，让自己在春天里洗了一个澡——在丽达身上感觉到了一个女人的味道。

让人伤心的是，此时的奥伦斯师傅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就像是一个乞丐吧，在饿得半死路上捡到一个烂苹果，刚吃了一口感觉到了苹果的香甜，就又被后来的第二个叫花子抢吃了，被饿死的阴影即刻笼罩在奥伦斯的眼前和心上，眼前一片漆黑，心头埋藏痛苦，怎不叫人泪水连连。

这又一次让奥伦斯想起母亲，是的。男人最痛时常会想到自己一生中最常想到的女人，那就是情人（妻子），如果没有，那就是曾经对自己好过一点的女人，如果还是没有，那又就是在梦中梦见过的女人，又如果还是没有。那就是曾经梦见过的异类，是曾经梦见过和一条狗交欢过吗？第二个当然是自己的妈妈，尽管这两个女人在你的生活中曾经是那样的不重要，或者母亲只是给了你生命，情人只是给了你偶然性的一点点儿什么鬼说不清的东西，但是你在最痛苦时逃不过对她们的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鬼思念。

母亲的影子和丽达的影子又一次在奥伦斯笼罩痛苦的眼前相互挤着抢站立在他的眼前。

影子也是一种专门欺负老实人的东西，你只要一背时，已经早死的人也来用影子抢你的眼前一片光，把你要想幻化的活人的影子挤在后背。就是不让你看到好的，想看到的。

当你一背时，梦也不让你来好的，尽让你去梦一些鬼，不认识的尽是一些可怕的脸孔，而认识得却又全是一些早就已经死去的人。在梦中就知道他们是鬼，他和你说话，还和你这样或者那样。醒来让你毛骨悚然。

奥伦斯在万分痛苦中发现了一丝安慰，他想到了被丢失的是自己而不是海伦，反正自己是一只没有阎王管的鬼，丢了就丢了，又没有谁来责怪自己。

这就是阿q精神，鲁迅是阿q精神的专利第二，人家古代早已有之。

奥伦斯被泪水蒙住了双眼，把记忆中丽达的影子也被模糊得看得好像是一只鬼，嘴巴往上翘，上牙往外飘。活像一只就要咬人的狗，这要预示着什么？奥伦斯心想。

这只怕是在预示着这个女人的危险，就这样把自己甩掉。然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她把自己甩掉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还没有到成为她的累赘的时候，这到底是为什么？

奥伦斯开始揉了揉眼睛，这样就感觉眼前比较明亮了起来，果然，丽达的影子也随之清楚多了，也开始从像一只鬼变化得开始像一个人，像谁呢？奥伦斯尽量还是把丽达像丽达，因为这是她的记忆中仅存的一个比较好的女人的记忆，除此之外难道还能把她像一只狗？两个记忆中仅存的母性，除了丽达就是一条狗，后者是梦中发生的事，虽然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事，但也就是仅次于现实生活而已。

一个男人看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除了看他的财产以外，还可以看他的记忆，假如他曾经在现实生活中叫响过，可以说是曾经走过桃花运吗？或者说有过偶然与短暂的辉煌，这自然会有过不少的女人爱过他，或者让他知道有女人爱过他，他的记忆是丰富多彩的，是会有一长串的美女幻灯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