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怪为师严苛。”
赵昌平跟张简师徒关系不错,见到他这个模样,也微微叹了口气:“实在是张相对你也寄予厚望,将来张相退下来,你们张家是要靠你继续撑着的。”
“是。”
张简也正经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低头道:“老师您放心,学生一定好好做事,不会丢了祖父和您的脸面。”
“嗯。”
赵侍郎训完了自己的学生,又看向沉毅,问道:“七郎还在给朝廷写邸报么?”
“嗯。”
沉毅点头道:“今天下午刚递上去一份…”
“后面半个月,就先不要写了。”
赵侍郎伸手指了指自己书房里的一张矮桌,开口道:“你自己拿笔墨,在那里把策论默写出来。”
沉毅连忙点头,自己在赵昌平的书桌上拿了笔墨纸砚,铺在了矮桌上,然后他跪坐在矮桌两边的软垫上,低头想了想,把昨天写给顾先生的两篇策论给默写了出来。
两篇策论不长不短,加在一起约莫有两千余字,因为怕赵昌平等的着急,沉毅就没有写的太过工整,而是用行书将两篇策论默了出来。
张简就坐在沉毅旁边,沉毅写完一张纸,他就把这张纸接过去吹干墨迹,笑嘻嘻的递到赵昌平面前。
大概花了大半个时辰时间,沉毅才把两篇策论默写出来,值得一提的是,他默出来的内容,是顾先生已经指导过的版本,不是最初他写过的版本。
赵侍郎今天难得的放下了手上的公事,与张简师徒俩一起,把沉毅默写出来的内容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看完了之后,赵侍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沉毅,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不容易,比起你院试时候写出来的东西,已经强了太多了。”
沉毅手上沾了一点墨迹,他在一旁的水盆里洗干净,然后垂手站在赵侍郎面前,面色恭谨。
“师伯过奖了。”
沉七很是谦虚的说道:“按照顾先生的指点,小侄这几个月时间,几乎一天作文一篇,勤能补拙,这才有了一些长进。”
“很不错了。”
赵侍郎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济中对你很是看中,你今年乡试若是能中,他在江都也会为你高兴。”
站在一旁的张简,闻言也放下了手里的文章,笑着说道:“陆师叔家里,可是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儿,我若不是已经成婚,多半也会心生向往,七郎这一次如果能在乡试中举,会江都之后,陆师叔说不定一个高兴,就把陆师妹许给七郎你了。”
听张简提起江都的陆姑娘,沉毅心神一荡,然后微微摇头,苦笑道:“师兄莫要胡说,传出去要影响陆师妹名声的。”
向来严肃的赵侍郎,听到了张简的话之后,也若有所思,他看着沉毅,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今年建康乡试,你若是能中前五十,这件事情,师伯可以替你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