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手握雷光蝉月轮,当即原地盘坐下来,文宫内分出一缕文念,注入月轮之中。
望着纪文开始入定领悟文技,诡婆深深看了他一眼,随手摆了摆黑袍的袖子。
一道黑芒闪烁的正圆,顿时出现在纪文身下。
诡秘而不可知的线条,在正圆中无序跳动,勾勒出一个个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似乎暗合某种规律的图案。
这些或圆、或方、或三角、或无规则多面体的图案,在黑芒闪烁的正圆中,三三两两的彼此交织在一起,最终凝成一个复杂至极的黑色秘字。
“诡字——惑。”
随着诡婆淡淡的低吟声起,勾勒在地面上的黑色秘字,突然活了过来。
所有构成秘字的图案,尽皆从地上的黑色正圆字基中,如同三维立体投影般,接连悬空而起。
霎时间,盘坐在地上的纪文,伴随着这些悬空而起的投影,整个人仿佛泡沫般消散在原地。
“呼……”
清风拂过,地面上还残留的浅浅的秘字痕迹,也被吹得一干二净,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做完这一切,诡婆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微微垂下头,将斗篷宽大的帽檐拉下,整个人化作一道道黑线,凭空向四面八方散开。
雷光蝉月轮内。
没有边际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点光。
那道光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令纪文竟难以直视。
他抬手挡在眼前,勉力看去。
只见光芒之中,一个负手而立的身影,缓缓背着光向他走来。
望着眼前面带微笑,朝自己信步而来的老人,纪文颤声低呼——
“生……生伯!”
老人慈祥的目光轻轻注视着他,微笑道:“臭小子,好久不见啦。”
“生伯!”
纪文眼角一酸,上前一步,激动的去握他的手,哪知整个人与对方竟是穿身而过。
老人的身影,在半空轻轻律动了一下,转瞬便恢复了平静。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下去,惋惜的叹道:
“可惜,这只是生伯当初提前留下的一缕文念,也不知你得到这雷光蝉月轮时,已是多久以后,是何模样了……”
生伯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落在泪眼朦胧的纪文脸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本来按照生伯当初替你安排的计划,你应当默默的隐藏自己,直到六百三等穴全部破开,而后四条三等脉自然畅通,命宫自破。”
“到那时,诡婆才会将这柄雷光蝉月轮,交到你手中。”
“你在岛上这些年,生伯没有传授你半点文技、身法,怕的是你分心其他,影响到破穴速度。可惜生伯没来得及传授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既然眼下你命宫未破,便提前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生伯说到这里,身影骤然大亮,仿佛一团明晃晃的烟火,在纪文面前爆开成左右两个一蓝一粉的秘字。
“生伯不希望你主动惹事,却也不代表咱们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