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陆溪瓷几年前遇到这种事情,眼珠子混着鼻涕泡巴拉的往下流了,可死过才发现,活着的确不太容易。
陆溪瓷自知道任家披着仁慈的面孔,看着这般的缺德,是以心中的好印象毁了大半,心间也漠然的一疼。静静的想来,甚至怀疑此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陷阱,为的就是有借口来这般的刺探自己。可她有什么好试探的呢,她又实在不解。
心哀大莫于死心,陆溪瓷想,早知道这是豺狼虎穴,她就不应该带裴易铮来以身试险,也不知道这般时候,裴易铮怎么样了。
大家都说裴易铮养不活了,他偏偏的就活下来,陆溪瓷想,他可真邪门,体内的五脏六腑都相继的错了位,还能好端端地站着。也不知道裴易铮来到了这里,他们让他先受一番苦痛,还是会好好的医治他,再行盘问之事。
陆溪瓷正想着心事,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一脚重一脚轻,像踩到她的心头似的。她正打起了精神,凝耳去倾听,外头突然的停住了脚步,不到片刻,她听到敲门的声音。
陆溪瓷没有马上的应,正犹豫的功夫,门扉被推开了。
一点缝透过外面的天光,一明一暗像分开了两个世界一般。
听到有人来,陆溪瓷在那一刻也大概的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强撑起了精神,有些兴致缺缺的,掀了一下眼皮。
而来的一名侍人,陆溪瓷并不认的。那人在一丈距离外,行了礼,便在门扉旁朗声说道,“公子想见你。”
公子,哪个公子,在任家还有哪个公子,不就是相传是她的老相好的任远意。当初那厮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就算了还在一旁落井下石,她心头可记恨着呢,现在她不觉得他有什么好事找她,说不定又埋了什么坑等着她呢。
陆溪瓷摇了摇头。
侍人将门打得大开,越过了低矮的门槛,径直的朝着屋子里走来,“时不相瞒,今夜将陆姑娘留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陆溪瓷:“………”她当然知道,坏人干坏事都有原因,况且是道貌岸然的好人。
见陆溪瓷似乎没有在听,侍人弯着腰,低声的道。“任家地底下关着那只灵兽,近来闹得好生厉害,初中的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好生的休息过了,这消息对外头瞒得紧,想必姑娘应该也没有听说。
但是稀奇的是陆姑娘今夜一来,却相安无事,所以必定陆姑娘也是跟那灵兽扯上关系的。”
陆溪瓷不可抑制的嘴角一抽,清风吹过来,把陆溪瓷额前的紧跟头发吹落了几根,她目光有些无神,看着侍人向自己搭的一把手。
陆溪瓷没有动。
侍人态度便强硬起来,陆溪瓷:“………”
跟着侍人的时候,她笑着安慰自己,好歹是个熟人,又是明目张胆的,应该不会将她怎么样。
陆溪瓷人又暗叹,摊上了这等的倒霉事她果然是个小黑手,她此时应该怀着广阔的胸襟往宽里想,没有被私底下的处理掉,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此时天光并没有完全的大亮,月亮还好好的悬空着,但是却有些虚了。陆溪瓷随着侍人出去走了了一会,脑中的清宫剧不由自主的上演了,心头又怀疑起会不会是谁来坑她,给她强行的安了一个逃跑的罪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