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逃婚失败
祁临被问愣了。
虽然在敌军已经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他仍在思考逃婚,但“离婚”这两个字从来就没有进入过他的备选项。
要么就不结这婚,要么结了就锁死。
可以逃婚,但不能离婚。
但叶拙寒提醒了他——他没想过离婚,不代表叶拙寒没想过。
叶拙寒分明就不是诚心诚意与他结婚,否则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刚才那些紧张和不安一下子被冲散,祁临一脚踹在桌子腿上,工学椅带着他滑到了屋中间。
“叶总,你不认为结婚就是一辈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丝气音,祁临全神贯注地听着。
如果叶拙寒的回答无法令他满意,他又野又疯的脾气上来,说不定真会逃婚。
“婚姻于我,只是一种手段。”叶拙寒低音炮灌耳,“我以前确实不认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祁临站起来,“那我……”
叶拙寒:“但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你。”
祁临:“???”
突然被撩?
下一句是不是“你是我的一见钟情”?
几秒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祁临是在暗戳戳地等待“一见钟情”。
至于叶拙寒……
鬼知道他为什么也不吱声了。
先绷不住的是祁临,“咳!”
叶拙寒:“嗯?”
“叶总。”祁临的嗓音和叶拙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线,比真实年龄年轻,一旦轻快起来,尾音带着上扬的钩子,“你刚才故意撩我?”
叶拙寒又是一声哼笑,“你很有趣,你自己没发现?”
祁临:“……”
我穿开裆裤时就发现我有趣!
还要你来提醒?
等一下!有趣是什么鬼?难道你想说——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呸呸呸!
“你是我的一见钟情”呢?
“和你这样的人结婚,能够极大程度地缓解繁忙工作上积蓄的不良情绪。”叶拙寒说:“我想,我们大概率能作为对彼此有益的伴侣,从始至终。”
祁临缓缓闭上自己的嘴。
然后缓缓开始思考。
时间往前退一点,不用退多久,就三个月前吧。
那时他提交申请,心里想着的便是来一个互相扶持,但彼此独立的伴侣。叶拙寒刚才这番话与他英雄所见略同。
国家还是可靠的,叶拙寒绝壁是个良配。
但他莫名不爽。
他已经被叶拙寒的脸俘获了,方才叶拙寒用一句“但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你”撩了他,却不肯补上一句“你是我的一见钟情”。
妈的,渣渣。
“祁总监。”渣渣的声音又传来了,“时间不早,你看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祁临脑子很理智,嘴巴却继承了少年时代的野,“我要是不下来呢?”
叶拙寒:“嗯?”
祁临竖起耳朵,隐约听出一分诧异。
呵,慌了?
祁临趁热打铁,“实不相瞒,在下正准备逃婚。”
叶拙寒:“………………”
祁临坐回工学椅上,翘起腿,就像那日叶拙寒坐在这把椅子上一样。
叶拙寒的腿很长,他个头虽然比不上叶拙寒,但一双长腿也是够凹造型的。
听筒里传来一阵杂音,祁临没理会。
三秒后,他从耍嘴皮子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干了件幼稚的事。
28岁的大龄未婚男青年,本该最成熟最稳重,怎么就话赶话地把“逃婚”挂在嘴边呢?
这是人说的话吗?
哪个真要逃婚的明目张胆告诉结婚对象自己要逃婚?
说了还不马上跑。
这不是等着挨抓吗?
一看就不像个正经逃婚的。
祁临刚把“挨抓”想完,楼下忽然万籁俱静,只有脚步声踩在他的心跳上。
祁临:“……嗯?”
没有锁的门被推开,祁临还没来得及从工学椅上站起来,眼前就刮过一片黑色的风,随风而来的还有叶拙寒身上的古龙水味。
祁临平日最喜欢的工学椅现下成了一个牢笼。
牢笼里关着他自己。
叶拙寒双手撑在扶手上,严丝合缝地将他圈在里面。
祁临愣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啊”。
沃日,叶拙寒真的来抓人了!
这个角度的叶拙寒,比其他时候更美一点。
祁临在椅背上蹭了一下,露齿而笑,“叶总,你这是干什么?”
“听说某人意欲逃婚。”叶拙寒背着光,轮廓越发深邃。
祁临装莽,“谁?谁要逃婚?”
叶拙寒惜字如金,“你。”
祁临:“……”
这时候,稳重的人难道不应该相逢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还要把“你”说出来呢?
祁临打着哈哈,余光瞄到了叶拙寒衬衣与西裤相交的那条线。
俗称腰线。
叶拙寒的腰线那是……劲瘦,有力,性-感!
祁临又有话说了,“叶总,你这腰别一直弯着,小心给闪了。男人最不能伤的就是腰。要不你先起开?”
叶拙寒冷笑,根本不接他的茬,接着自己的话说:“我心急火燎地赶上来,却发现这个说要逃婚的人,还好端端地坐着。”
祁临:“呃……”
我应该意思意思逃一下?
“原来你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说完这句话,叶拙寒终于直起身,捉摸不透的目光从薄薄的眼皮底下射-出来,在祁临身上烧了两个洞。
没了阻碍,本来能够站起来了。
祁临却吞了口唾沫,像被钉在椅子里。
他对天发誓,没有玩欲擒故纵游戏的企图。
可是说要逃婚的是他,一步都没有逃,被叶拙寒活捉的也是他。
他百口莫辩,就算让他的好哥们顾戎来评理,顾戎也会认为他玩欲擒故纵。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