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摇头,说:“那是一条有死无生的路。”
帝龙说:“如果今天周天遇到的情形换作是姜怀忧,姜怀忧已经掌轰天道。”
妖帝道:“那她十有八、九已经陨落了。”
帝龙平静地说道:“我会陪她。”
妖帝怔了,惊诧地扭头望向帝龙,问:“为何?不阻止她,却陪她去闯那条有死无生的路?”
帝龙沉默。她想起当初姜怀忧以一己之力轰封天法阵、以一己之力对抗修魔界,有这股胆气她无惧任何存在,她敢以散仙境力战大帝境强者,敢提剑追着吞天凶兽砍,正是姜怀忧这种敢与天伐战的战意和魄力令她倾心。
妖帝静静地凝视帝龙,此刻帝龙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平时极少见的沉静。她伸直腿,侧身躺下,轻轻地卧躺在帝龙的身侧,她轻轻地合上眼,任由山顶的轻风拂面,任由阳光洒落映照在她的脸上。她轻声说道:“萧珑,你说喜欢你的是玉妖还是妖帝?”
帝龙侧头瞅向妖帝,却一眼落在她那绝美、宁静而又柔和的容颜上,不由得怔了下,在心里赞了声:“好美。”短暂失神后她回过神来,道:“大概是玉妖吧,我跟妖帝不熟,我还记得她算计过我。”说是“她”,说的却是面前的这只妖。想起妖帝算计她体内妖帝血的事,帝龙又小心眼地抿抿嘴。
妖帝说:“我没算计你,是你不想与我有牵扯而拘出体内的妖帝血,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你的体内一直流淌有我的血液。”她说话间,又睁开眼睨向帝龙,眸中似有笑意又似未笑,似笑非笑中自有一股勾人的意味。
帝龙扭过头移开眼,不去看这只勾人的妖。她敢确定这只妖这会儿又在勾引她。
良久,帝龙又扭头望向妖帝,说:“你到底是玉妖还是妖帝?”
妖帝应道:“都是我。即是玉妖,又是妖帝,前世今生凝为一体罢了。”
帝龙忽然觉得和妖帝挨这么近这么说话太暧昧,于是又朝边上挪了挪,说:“你能不能不趴这儿?瓜田李下的容易说不清楚。”
“哧!”妖帝莞尔,她瞧帝龙分明是心虚。她说道:“莫非你还怕谁误会不成?若真说不清,我倒是不介意收了你。”
帝龙的脸一黑,扭头愤愤地瞪一眼妖帝,说:“我看你是成心让我俩说不清然后好赖上我。”
妖帝说拖长音调说道:“你可以不趴这儿啊。”又妖又柔的声音婉转悠扬带微微带了点颤音,那颤颤的调子端的是要颤到人的心坎里去。
帝龙直接无视妖帝妩媚的风情,她“噌”地起身便要离开,忽然想起这是她的窝啊,她趴这儿等姜怀忧出关呢。她离开了,搁妖帝在这替她守姜怀忧?让妖帝替她守姜怀忧,她真担心妖帝会第一个出手对付姜怀忧。帝龙又坐回去,气呼呼地对妖帝说:“这是我的地方、我的窝!”要不是妖帝长得太漂亮,再加上是熟“人”不好意思下脚,她一定把妖帝踹下房顶。
妖帝抬起纤纤素手往边上的琉璃瓦一拍,说:“你看,我又没赶你走,您坐。”脸上满是盈盈笑意,柔媚如春风,望着满脸嗔恼的帝龙,瞧在眼里只觉心头全是满满的欢喜。逗弄萧珑,很有趣。
帝龙曲膝坐下,睨着妖帝说:“我在赶你走。”
妖帝的秀眉一挑,说:“来者是客,这不是待客之道吧?莫非姜怀忧便是如此教你待客的?”
帝龙一本正经地想了下,说:“如果姜怀忧发现你腻在我身边她一定会抬掌轰你的。”
妖帝“呵呵”一声轻笑,道:“她现在还没与我动手的实力。你认为我会惧她?”
帝龙斜睨妖帝说:“姜怀忧要是想打谁,她要是打不过,我会帮她的。”
妖帝讶然叫道:“你打我?”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瞅着帝龙,活脱脱地无声控诉帝龙是个负心“汉”。
帝龙受不了妖帝这无处不在的勾引人的形状,跳起来,真想冲妖帝身上踩下去,她沉声怒喝道:“玉妖!”
妖帝无辜地道:“是你说要帮姜怀忧打我的,我没恼,你却先恼了,这是何道理?”
帝龙绷紧脸叫道:“我不喜欢你。”
妖帝道:“虽然我喜欢你,但我没强迫你要喜欢我啊。”
帝龙觉得和妖帝纠缠不清,当即绷紧脸逐客道:“你下去,这是我和姜怀忧的房脊,我不许你在这儿。”
妖帝凑近帝龙,吐气如兰,轻声说道:“莫非,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你怕和我相处时难以自恃地与我亲近从而对不起姜怀忧才赶我走?”
帝龙咬牙切齿地叫道:“玉妖,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一瞬间觉得妖帝又丑又碍眼,还贴这么金,呼出的气还这么香?这是玉妖么?她上辈子是花妖吧!帝龙再一想,她从天道里看到的玉妖的上一世身可不正是花妖么?还是一朵长得格外妖冶的奇异之花。帝龙绷紧脸赶妖:“下去,不许挨着我,不许靠这么近。”她见妖帝不动,抬手去推妖帝,谁料妖帝在她抬掌时故意将身子向前一倾,帝龙的手掌便抵在了玉妖柔软的胸脯上。帝龙瞧见自己手掌抵住的地方,顿时愣住:“嗯?”抬眼朝妖帝瞅去:你把胸凑过来是什么意思?又要勾引我吗?她把爪子收回,把胸一挺,说:“我也有胸,你要我和比吗?”
妖帝:“……”她怔了下,问:“要比么?”环顾四周,问:“你确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比胸妥当吗?”她以前只当萧珑对敌狡诈、对朋友憨直,今日才发现这萧珑怎么这么单纯啊。这瞬间让她充满信心,她有把握在姜怀忧闭关出来前把帝龙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