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闵安是有官位在头的。
这点,是闵安的护身符,也是一个保护罩。
真要是出了事,也是一件麻烦事,必然会深究下去。
思及此,月七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也就是说,这次,也与沈重脱离不了干系?
可是沈重现在在京都啊。
“马上去查沈重现在是不是已经回了桐州!”
月七还在想着,白子胥已经一声令下。
苗文初惊诧不已,听到沈重这个名字,肝都颤了。
“沈……沈公子?”苗文初的声音有些震惊的发抖。
“不然还会有谁?”月七皱眉:“我马上去查。”
“那也要等天亮啊!”苗文初一把将他拽住:“一切只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的,闵安才刚刚出了事,现在马上就去查沈重,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沈重岂不是要多关注你家主子?到时候一旦被利用起来,完全可以张扬出去,说是咱们栽赃诬陷!”
月七的心里霎时像沸了的水似的翻滚了起来。
苗文初不清楚沈重到底是怎样的人,只知道沈重和和气气的,与苏家现在的关系不错,不管之前是不是因为林佩云有意撮合苏叶与沈重的原因,但是苏叶与沈重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见过沈重的次数并不多,虽然觉得沈重城府略深,但是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一身书卷气息看起来还有些单薄的男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苗文初不清楚,可是月七和白子胥清楚。
沈家本是千年古树,树大根深,盘根错节蔓延至全国都不是不可能的,枝桠被剪了,就算被连根拔起了,但是地下,总会有残留。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沈重渐渐起势,虽然看起来无关痛痒,但这绝非偶然。
而从鬼门关挣扎过来的人,脚踏实地本本分分绝对只是表象。
尤其是像沈重这样依然活在天子脚下,活在众多眼线中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静候天明,坐看自己毫无势力毫无安全感的生存,随时一个风浪过来,就将自己拍的尸骨无存,化作飞灰。
没有人会眼巴巴的等死。
在庙堂,不扩张自己,就是等死。
白子胥其实觉得查不查沈重是否在桐州,并不重要。
之所以查,是他很想知道,沈重如果人在桐州,他要怎么去应对这件事。
怎么去对付闵安。
关键是,他现在没办法确定沈重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他执着的源头是苏叶,这并不大可能,因为当年与沈重有情的是苏荣,而且沈重都已到了及冠之年时,苏叶还未通灵气。
想象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生出别的情分。
但是林佩云先前对沈重的态度,却又不见沈重有推拒之意。
若是因为苏叶与沈重这一年多来的通信往来,沈重对苏叶生出别样的情愫,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那沈重对莫泽衡下了手,对闵安下了手,如果说是因为沈重中意苏叶,那沈重会不会对自己也会有动手的一天?
只不过是碍于身份,需要秘密和详细的部署?
太多矛盾,太多冲突的推测,让白子胥每想到一种可能,就会有另一种可能推翻前者。
苏叶得知闵安出了苏家就遇刺的事后,非常震惊。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苏叶很难不把事情思及到自身。
她实在无法掩耳盗铃的像推测莫泽衡那件事那样去推测闵安今夜之事。
而得知这件事的同时,陈大总管也终于抽出身来偷偷来了栖林苑跟苏叶汇报他白天在闵家的事情来。
“二姑爷手里是拿着二小姐的遗书来的,不过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拿给夫人看,定是准备时机成熟,和您的关系缓和一些之后,才会拿给夫人看了,到时候顺风顺水,夫人不依也得依了。”陈大总管皱眉,突然冷笑了起来:“且不论二姑爷打得一手好算盘,单是这份遗书是真是假,还是两说!”
听到闵安居然手里有苏荣的遗书,苏叶的手握着椅把,指尖都掐了进去。
“不用想,那遗书定然是与他心里的算盘脱不开的,他总不可能图苏家的家产,二小姐不可能立下这样的遗书来,绝对是关于你们姐妹的。”陈大总管没把话说的太直接,总觉得一说出来就是一种恶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