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笑看了他一眼,端杯喝茶,又不说话了。
白子胥睨了她一眼,后而嗔道:“做什么又不吭声……”
“我这边,你大可不必多想,我是姓苏的,他沈重现在做的事把我们苏家要架起来烤,我又嫁给了你这个姓白的,他沈重现在还不顾忌白家,就这样硬是要把闵安也提上来,不管是不是闵安主动找的他,也不管闵安表现的多有诚意,我只知道,是人都知道现在苏家和白家这种捆绑的关系,也知道苏家和白家现在的局势,沈重若是真的念及过我和他之间的那点交情,就不可能会接受闵安弃商捐官。”苏叶的声音听不出半分喜怒,就像说着与她毫无瓜葛之事。
“那……其实……也……未必……”白子胥一副不太相信苏叶的语气,声调都是拉长版的阴阳怪气:“也许……闵安太纠缠也不一定不是?”
“闵安太纠缠,沈重拒绝不了?”说到这里,苏叶斜眼看见白子胥频频点头,她笑的更高深了,深看进白子胥的眼里,笑的也是阴阳怪气的道:“白子胥,这种事发生在你这种人的身上也许有可能,但是像我和沈重这样正常的人,这世上是不存在拒绝不了的事的。说个不字,够坚决别给对方一点有可能的希望,还有什么是不能拒绝的呢?”
苏叶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冲着白子胥极具挑衅性的挑了挑眉,眯眼笑着盯着他看。
白子胥浑身一冷,竟是立即就打了个哆嗦。
这个寒颤打的,却一点也没能让苏叶就这么放过他。
白子胥立即跟绵羊似的软了下来,握着苏叶的手,深情的看向苏叶的眼睛,道:“情况不同,人和人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以偏概全更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明白。”苏叶笑着,一边将手抽了回来,笑看着他:“我之前说了,像我和沈重这样的‘正常人’才是这样的情况,你不用配合。”
“你别……”白子胥最怕苏叶这样,还不如跟他大吵一架,他哪还敢再打马虎眼,赶紧就哄:“丁慕青和闵安不一样,闵安是个大男人,大男人纠缠大男人,这些微妙的情绪你们女人不会明白,我当然赞同你说的,一定是沈重给了闵安有希望的讯号,但是丁慕青和我之间是两回事……”
“我知道,当然是两回事,若是一回事的话,那闵安和沈重岂不是龙阳断袖?”苏叶摆了摆手:“别再说这件事了,再说下去我可就要翻脸了。”
白子胥立即就收了声。
直到现在,丁慕青这个人,在苏叶的面前仍然是不可提的人。
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他也不想去解决,一旦放手去解这个结,不用想,他都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场大战。
索性丁慕青总归不可能来桐州,虽然丁慕青和姚家的婚事没了下文,但也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白家不嫁人了,而且丁慕青年纪已经不小了,等到苏叶和他回京的时候,丁慕青就算还没有嫁人,至少亲事也得定下来,到时候大不了等到丁慕青远嫁之后,他再和苏叶回京也不迟,反正在桐州也都住了这么久了。
他这边想着之后的安排,苏叶却是观察着他的神色。
苏叶突然之间发现,她现在和白子胥竟是挺有默契的。
就比如,看着白子胥这样闷不吭声,看起来像是不想再说什么惹她不高兴的话似的,但是她却知道这不过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而已。
纵然白子胥什么都没说,她却知道白子想的是将来要怎么避开和丁慕青的接触。
她心里没有太大的不高兴,不与丁慕青有任何交集是她高兴的,而且也不觉得自己躲着丁慕青就是丁慕青占了上风。
她只是在想,为什么白子胥到现在都不能彻底的与丁慕青划清界限。
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像避瘟疫一样的避着丁慕青,这样对丁慕青未必就好,她很客观的认为,做为一个女人,对方的躲避其实比直接拒绝要更伤情。
半晌后,她收了笑意,突然道:“悦州的笔墨铺子虽然至今没有查得到苏琼的下落,但也不是一无所获的,呃……”苏叶垂了垂眼,换了个语气:“不过对你来说可能不算是什么收获,我还记得当初丁慕青的那个夫家,就是悦州姚氏对吧?”
白子胥眉心一紧,点了点头。
苏叶了然一笑,后而点头道:“那就是了,丁慕青跟你们说她要嫁的那个人,在大婚之前突然暴毙?那个时候她人还没有到悦州?但是我的笔墨铺子听到的风声却是丁慕青已经三次拜访过姚府,而姚家的那位公子,就是在丁慕青第三次登门做客的当晚暴毙而死的,第二天姚家的人去丁慕青所歇脚的客栈找她,而丁慕青在前一晚,也就是姚家的那个公子暴毙的当晚,就已经离开了悦州了。”
白子胥目光骤然一缩,看向苏叶的目光有不可思议,更多的却是惊疑难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