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温低着头,犹豫了一番,最终开口道:“是这样,儿臣最近弄出了一种烈酒。”
承德天子皱了皱眉头,不过没有打断七皇子,而是静静的等着他说完。
魏王殿下低着头,恭声道:“本来酿酒有糟蹋粮食之嫌,儿臣一向也是不太喜欢饮酒的,但是偶然发现,这种烈酒用来清洗伤口,可以祛避外邪,儿臣就想着,能不能在大晋各个军中,都备一些这种烈酒,这样哪怕我大晋将士受了些伤,也不至于外邪入体而死。”
所谓外邪入体,就是病毒感染,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落后的年代,受伤全靠自己身子骨硬抗,往往身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就会死于破伤风!
甚至普通的炎症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承德天子终于正色起来,他看向自己这个儿子,开口道:“这话,是谁与你说的?”
魏王殿下额头冒汗,低头道:“是与儿臣酒方之人说的,他说此种烈酒,用得好了可以救活无数人的性命,儿臣也不太相信,不过这种大事,总需要试一试,因此儿臣这几天跑了几趟兵部,想让兵部送一些烈酒到某个军中试验一番,结果都被兵部以军中不得饮酒驳回了!”
说到这里,七皇子咬牙切齿:“兵部左侍郎谢隽,右侍郎陈仲二人,欺儿臣太甚,儿臣去了兵部整整三日,他们至今没有给过儿臣一个回复,儿臣没了办法,只能进宫来见父皇,要一个公道!”
承德天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七儿子,沉声道:“确定有效么?”
“有与没有,父皇随便找一个军队一试便知,这种事如果有效,就是大晋将士天大的福音,是父皇给他们的恩德!”
说到这里,七皇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无效,儿臣愿意担下这份罪责!”
这种主动背锅的态度,是所有领导都喜欢的。
承德天子眯了眯眼睛,最终开口道:“你也是为了大晋着想,倒不好否了你,等会朕给兵部写个条子,让他们尽力配合你就是了。”
七皇子心中大喜,低头道:“多谢父皇!”
承德天子并没有移开目光,他淡然说道:“这个酿酒的行当,你现在在做?”
姬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儿臣的家人们已经弄了个小作坊,若这酒被证实有效,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替我大晋将士制药酒!”
这东西,如果真能消毒,那就的的确确是药酒了。
承德天子眯着眼睛,淡然道:“这东西如果真有用,这个行当倒是可以交给你去做,但是这个酿酒的法子,你须得写一份下来,交到朕这里来。”
七皇子连连点头:“父皇放心,今天回府儿臣就把这制酒的流程写下来,送进宫里。”
见七皇子还算“懂事”,承德天子满意的点点头。
这位天子坐在偏殿的主位上,打量了一眼七皇子,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老七最近,跟那个李信走得很近?”
七皇子心里一震,最终低头道:“儿臣与李信,是因缘巧合下认识的,只不过颇为投机,所以这段时间有些来往。”
天子既然问起,那么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直说出来,说不定还不会获罪。
皇帝陛下呵呵笑道:“你不用紧张,朕又没有说你什么。”
这位承德天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语气平静。
“老七,你……对南疆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