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但方家这老家伙,却仍旧需要小心应对。
“方老说笑了,本官方才的确有些失态,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至于千年紫灵芝,此物太过贵重,犬子消受不起,方老还是留着自己补身体吧。”
“本官尚有政务需要处理,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赵炳拱了拱手,方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刚要离开,人群之中便冲出来一人,跑到了他的面前,正是守将张天奉。
“赵大人,末将……末将有要事相告。”
看着衣甲凌乱,气喘吁吁的张天奉,赵炳皱着眉头,冷喝道:
“张将军,正值紧张之际,你不好好守你的城门,跑到这里作甚?有何事情,让下属通报便是,若是出了问题,我办你个擅离职守。”
赵炳正值气头,说话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张天奉苦着脸回道:
“末将的确是有要事……”
“云州方面,派出了一队武卫司,总计三十余人,已于半个时辰之前,抵达了宣城,行伍之中,似乎有……”
说到这里,张天奉忽然闭上了嘴巴。
“云州武卫司?武卫司设于州府,受朝中总署统辖,没有上面的命令,绝不会擅自出营,这个关头,他们来宣城做什么?”
“还有,你方才说行伍之中有什么?”
赵炳一头雾水,鹰隼一般的目光紧盯着张天奉。
后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上近前,贴身低语道:
“行伍之中,似乎有总督府的公子作陪,另外几个年轻面孔,更是不像武卫司的官兵,身上气质贵不可言……”
“什么?总督府公子,你没看错?”
赵炳吃了一惊,赶紧质问。
张天奉点了点头,沉声道:
“千真万确,当年我曾随大人参加总督府老太君的寿辰,并见过严公子,错不了!”
见张天奉一脸笃定,赵炳心中也信了八九分,赶忙问道:
“那他们现在何处?”
“末将本想带路,但那位大人拒绝之后,带着人马自行入城,我这才骑马通知大人,免得误了大事!”
赵炳想了想,朝着言老那一头拱了拱手,朗声道:
“司首,诸位先生,赵某现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赵府略备薄酒,请诸位先生及司首一定要赏光登门,赵某不胜荣幸。”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应,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学宫外行去。
看着他的背影,言老等人四目相对,面上皆是露出冷笑。
尤其是庄有志,更是直言不讳。
“这赵炳乃是朝廷命官,私下却甘为恭王爪牙,恭王府这些年一心想要抑制学宫发展,多次明里暗里引导朝中态势,这家伙倒好,三番五次与我们套近乎,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你们那些个腌臜事情我可管不了,有酒喝,有肉吃就行,其他的事情嘛,一问三不知,言老说对不对?”
言老瞥了徐重一眼,冷笑道:
“现在你还能这样做,将来总有一天得撕破脸皮,到时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看你怎么办?”
“赖皮呗,死不承认,他能拿我徐某人有什么办法?”
“死猪不怕开水烫……”
言老无奈的笑了笑,朝着方家这边走来。
“老东西,我还以为你死在那院子里呢?”
方老爷子面色一变,冷声道:
“老夫命硬,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哈哈,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这方家人嘴硬心黑,是不是都跟你学的?”
“心黑总比命黑好!”
方老爷子言语依旧犀利无比,言老败下阵来,指了指学宫内堂。
“到我书阁中喝两杯,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他神色忽然变得正经起来。
方老爷子扭过头,吩咐了一句。
“阿四,你先带他们回去,今日这老儿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