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眉心落红,赫然是血祭冥灵之势,巫风法杖回身阻挡,“这样只能玉石俱焚。”
一旦血落流萤,必然会引发嗜血狂态,非孤眉眼赤红,已然入魔。巫风一声轻叹,掌心腾起净化之雾,金色符墙倾斜,欲将非孤压在符墙之内,彻底封禁。
一夜之后,金色随风化为灰尘,蓝色流萤撕裂,不见踪迹。终究是化了黄土,哪管生前恩怨情仇。
鹤渡听闻时,他正在给凌波讲那鲛人的故事,彼时东风正好酿了一坛新酒。
“是上次来找我们的那个小姐姐去世了吗?”凌波一脸困惑。
“是的,”鹤渡懒散的回应。
“我记得她一直在找那个真心爱她的人,她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只可惜,”鹤渡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看了看东风。
“看我做什么,又是一个爱而不得的痴情人罢了。”
一阵唏嘘,凌波摇了摇头。
“那巫师呢?我记得你们说过,那个巫师很厉害的。”凌波有些悲伤的望着客栈外来来往往的人,这里每个人都有故事,可是每个人都无法掌握命轮。
“或许他也随着那个人灰飞烟灭了,或许是另一次新生,也可能是他倦了想找个理由休息,谁又知道呢?”
东风将刚封好的酒坛递给凌波,“放入酒窖吧,”凌波怔了许久,没有接过酒坛的打算。
“在想什么?”忽然被惊醒,凌波有些慌乱,险些打碎了酒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她刚刚似乎听见有人说。
“予子无忧,予子新生。”
“没什么,我去放酒坛。不过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纵着我了,说好要和你学酿酒的,结果我竟然光听故事去了。”
女子懊恼的戳了戳酒坛,动作娇憨可爱,带了几分俏皮几分灵动。
“既然你这么好学,那过几日的百家集便不带你去了,你在家精研酒方。”
东风温柔的道,语气不急不缓。那女子听了倒是急了。
“百家集我可以去的吗?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有准备。”
鹤渡嫌弃的打开了扇子,“两位,打情骂俏请移驾,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他就消失在了酒肆中,不知去了哪处花楼。
留下两个人无言相对,又同时别开脸。过了片刻,东风这才笑着摇了摇头。
“他向来是个口无遮拦的,凌波你不要见怪才是。”若真是打情骂俏,倒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不是,他在心底默默补充。
“本姑娘那么大度,才不会和他计较。”这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凌波觉得心底那种闷闷的感觉消失了,也就不纠结刚刚的幻听了。
独孤笙近日一直在忙着百家集的筹备,他作为翰林院的高徒,自然是不可缺席的。这次百家集,亦和文会宴一般,是难得的入仕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