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吉普莉尔这么向自己问道。
——我害怕失去记忆,与其承受这样的恐惧,我宁愿去死。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看到主人们亲手编织的未来...然后再死。
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
本来的话...这应该是一个最令自己心动的游戏——
但是,这实在是...
尽管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继续说下去,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这么想。
明明是最后的游戏,却是如此的...如此的没趣。
难道..…….吉普莉尔真的是觉得这样就好了吗...……主人。
好像什么都搞不明白似的低下了头。
吉普莉尔把沾湿了指令书的露珠泪珠擦去,开始不停地滑动手中的笔。
接这样吧,白。这就是(空白)的——黑星(败北)。嗯,提示一下这是除了大哥以外的第一次哦!
面对向自己如此确认的空,白却摆出一副根本没必要确认的态度。
..……既然比取胜、还要困难..……
以满面的笑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而且还很愉快的话..……白、就..……只会..……跟着哥、走。
然后,空也同样露出了似乎很愉快的表情,开始提笔在指令书上写了起来。
那么就要来了哦!用拔掉网线这种超级下贱的手段!!
然后,史蒂芙接过那张指令书,投进了投函箱。
在指令传递到个单元的同时,空的笑声——
既然难得要输的话!至少!也要充分享受其中的乐趣吧!!
——伴随着最后的首都转移命令的下达而回响在周围。
吉普莉尔以困惑和无语的表情看向背后——这里是吉普莉尔的首都。
阿邦特·赫伊姆的执务室。在那被静寂所笼罩的大房间里,忽然间现身的存在。
趴在桌子上写着指令书的黑白一对,两个小孩子——
嘿嘿...……我来了哦!
...……好想、见你哦...……嘻嘻。
还带来了摊在桌面上的地图,还有投函箱。
吉普莉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思考也随之陷入空转和混乱。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吉普莉尔——
既然拿性命来做后盾威胁我们,这种程度的报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由得产生了本来并不存在的血液都一下子倒退回双脚上的错觉。然而,就像在嘲笑她似的——
那么吉普莉尔,趁现在先跟你说了吧,这个游戏是(我们)输了。
....……呃——咦?
因为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一步步走向败北——然后拔掉网线啊。
没错,拔掉网线...……换句话说——
经过七十二小时,以课题未达成来逃避。白,剩下的时间是?
……...16小时22分48秒...游戏内,约为19656天,即53.852...……年
听到这个数字,空笑了。很开心的笑了,仿佛终于要见到一直没机会见到的事物一般。
是吗……那么——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拼命忍住快要溢出大笑的嘴,空放生宣言。
把世界毁个稀巴烂吧!混账大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和那两人一样。
其中一方是认为世界一直都在改变,即使是现在这一瞬间也在发生着变化的人。
不——是如此相信着的人。是祈求着世界变成这样的人,以及一直等待至今的人。
……...当然会变啦。并非其他的任何人,正是你们逐步去加以改变!甚至也包括今天都这一瞬间!!
历经六千多年,都在等待着那个时刻,那一天,那一瞬间。
一直在热切期盼着的特图,如今正手舞足蹈地——看到了那一幕。
已经灭亡的世界。早已终结的世界。早就被推翻了的常规。
——将其送上路的最后一着。
没错,就在空把说出同时。
与阿邦特·赫伊姆对峙的,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化作尘土消失的情景。
笔直的,直线式的、或者说是直线滑落式的——
面对逐渐陷入灭亡中的旧世界,特图抱着肚子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