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归不作声。
我知道方子归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冲Miss道:“好了,别吵了,你们是一个组的人,别撕破了脸皮……”
Miss的一张小脸上盛满了怒气:“不行,今天这话,必须得说清楚!方子归,你特么的像个男人么,有种说话,怎么只敢说半边?”
方子归被激怒了,大声道:“别装了,你TM的就是个吃腿儿饭的,谁不知道?!!!”
这个时候一二号帐篷的人,还有房车里的游子诗和王三金,都跑了过来。默默和木克土也穿好了衣服,走过来站在我身后。大家一起将他们三个当事人围在了中间。
Miss道:“你说什么?”
方子归索性说了:“你看看你拍的那些视频,像个什么样子,在场男人全都看过,大家说说,是不是像个绿茶-婊,都是水,何必还装什么纯……”
方子归是个爱面子的人。他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就将Miss臣服在身下,没想到却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这无异于打他的脸……所以他干脆撕破了脸皮……
Miss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再说什么,旁边的秦帅已经冲了上去,跟方子归扭打在一起。
秦帅的手上拿着手电筒,我之前一直在注意着他,他的手不停的在颤抖。刚才人少,他还在犹豫,现在人这么多,Miss的尊严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污辱,他必须得挺身而去。
秦帅冲上去,一把将手电筒砸在方子归的脑袋上。方子归没有提防,额头上立刻流出了鲜血。他忍住了痛,死死将秦帅给抱住,脚下一绊,将秦帅绊倒在地,两个人跌倒在沙土中,滚来滚去的一通乱打,我们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硬生生的将他们俩拉开。
黑水叫道:“打什么打?谁TM再打架,就先跟我过两招!”
白大大道:“Miss,你别生气,方总他这人本质是好的,刚才肯定是急了点,他说的话你别当真……”
Miss道:“好个屁!他趁我睡着了,对我动手却脚,亏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绅士……”
白大大笑道:“他对你动手动脚,一是说明他爱你嘛,二是说明你魅力大啊,他怎么不对别人动手动脚呢,你说是吧?”
Miss听出了他话里面的弦外之音:“你是想说苍蝇叮臭肉吧?是的,我拍了一些视频,不过是穿的暴露了一点,可那又怎么样呢?凭什么就说我们是臭肉,说我们是婊-子?我穿少一点,犯法了吗?”
白大大嘿嘿道:“可你们女人那样,是在引-诱我们男人犯法啊!”
Miss冷笑道:“你们犯法,那是你们的事情,是你们心术不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穿得再多再保守,能让你们这些色-狼有所改变吗?为什么犯法的总是少数那些人,而那些好人却没有被诱-惑到呢?”
白大大连连摆手:“哎,你别把我当成假想敌了啊,别生气,别生气,在我看来,你们女人穿得清凉一点,性感一点,是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我能接受,我也喜欢……”
Miss道:“去你的!我穿得清凉,是为了自己舒服,至于你们男人,爱看不看,再说了,凭什么大热天的,你们男人可以光着膀子,只穿件裤衩子就到处招摇过市,我们却非得遭罪……”
王三金插话了,笑嘻嘻的:“Miss,你的权利和义务来了,我们一致同意,在罗布泊,你也可以只穿件裤衩子就到处摇摆着,招摇过市……”
Miss被逗笑了,道:“王老师,好你个没正形儿的,你也是个色-狼,不过,你比某些人强多了!”
我见Miss笑了,就叫大家都散了,回去睡觉。方子归的额头上肿了个大包,虽然他用手按着,但还在往外渗血。秦帅虽然是个医生,但这个时候,指望秦帅是不可能的了。
我对默默说:“默默,你拿点沙布,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默默点了点头。
木克土出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却忍不住了:“文大大,这种人,你还让默默给他处理伤口?”
我沉声道:“他是我们的队友,万一伤口感染了,这里是荒漠,我们没有医疗条件,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木克土冷冷道:“放心,他这么贱,死不了的!”
我知道木克土此刻的复杂心情,我没有怪她,也没有再去做多余的反驳。我拉着她的手,往我们的帐篷里走去。
“等等!”Miss跑了过来,堵在我们面前,请求道:“将军,木姐姐,我想跟你们一起睡!”
我回头看了看方子归与秦帅。方子归把身子转过去,直接回帐篷里面去了。秦帅说:“要不,你来我们帐篷吧!”
Miss说:“不了,你还要守夜,我还是跟姐妹们一起比较好!”
白大大说:“你们四个人多挤呀,来一个我们这边吧!”
我说:“那好。我去你们那边,她们三个女生一起睡!”
白大大马上给拒绝了,笑道:“算了,你还是让我们静静吧!”
Miss走到三号帐篷前,对着里面大声说道:“方子归,你给我听清楚,就算我是个婊-子,也是我想和谁睡,就和谁睡,我不愿意的,就请滚远一点……”
方子归在里面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Miss还不解气,叫道:“方子归,你这只色-狼,你去死吧!”
我连忙过去拉走Miss。木克土冷哼一声,自个先回帐篷了。默默给方子归处理好伤口之后,也迅速回来了。我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还跑了两趟三号帐篷,抱过来Miss的睡袋和行李,让她睡在默默旁边,我自己则睡在靠近出口的地方。
我们都不作声,各想各的事情。木克土和Miss在生闷气,我和默默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罗布泊又恢复了宁静。外面的风声在呼啸着,却像是唱着催眠曲,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可是却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昏昏沉沉之中,总感觉风沙中似乎有一些不安宁的因素在困扰着我,先是传来一阵一阵的细语声,像是耳语,神神叨叨的,让人心绪不宁,然后是一阵一阵的呜咽声,那声音叫得特别的凄惨,特别的揪心……
虽然这样,这中间我却再没有醒来过。但是,早上方子归的几声惊叫,却迅速打破了我即使在睡中还依然紧绷的神经。我抓起T恤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