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铭关。
放眼望去,入目皆是一片荒土,寸草不生。土地上面有连绵不绝的营帐成群,伙头工们合伙搭起木架,热火朝天的准备起傍晚伙食。
忽然,所有忙碌的、巡逻的、闲散的人们几乎同时停下脚步或是手中活,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乌黑的阴云裂成两半,诡异的金光洒下大地,形成一条泾渭分明的道路,而道路终点便是他们临时搭建的木质寨口。
有人好奇之下,把手伸进金光范围内,随后立马捂着手倒地惨叫,他伸进金光范围内的表皮皮肤像是被火焰烤焦一样,迅速地渗血脱皮,模样可怖,顿时引起旁人骚动:
“喂喂,齐杯你没事吧,说了一遍又一遍好奇心害死猫,总是不听,现在这手不废也得残了!”
“话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儿,有谁知道吗?”
“不晓得,也许是一种自然现象?”
“呵呵,你见过哪个自然现象这么诡异,还能伤到人?!”
与此同时,齐军中央营帐里,齐仇跪坐于案桌前,捧着一卷类似计划书之类的书卷专心研读探究——任何一座大世家背后都会特地聚集一个智囊团,专门负责为家族各种大小事或出谋划策,或规划建设。
他们每每设计好一个完整计划后,会交于家主过目,由家主决定是否采纳。一旦被采纳,就会收获丰富奖赏,奖品不一而足。
风——
一名小兵急步无阻地进入营帐,大声报告说:“家主大人,我军驻扎地前出现诡异现象,还请您前往查看。”
闻言,齐仇放下书卷,将视线转向小兵:“可曾造成人员伤亡?”
“未有。”小兵道。
“嗯,尔传令下去,封锁现象范围,任何人不得靠近其五尺之内,本座稍后便到。”齐仇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后,缓缓开口道。
“是。”小兵领命离去。
另一边,越时正在四处晃荡穿梭,试图找到关押墨小雨的笼子的钥匙,然后趁夜带她和小白悄悄离开。可是齐军这营帐范围真是大得叫人无语呐,一时半会连锁定目标人物齐岩的住处都寻不着。
不过也难怪呢,毕竟是一万人员的驻扎地,随便建个围墙、搭些房子什么的,直接就变成一座繁荣小镇了,范围大点合情合理。
反正如今状况是敌明我暗,对方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的。
没过过久,越时注意到了天空异象。惊奇间,不由得飘向高空,远远眺望。
唯见一条横际的地平线上,黑色的浪潮以金光为界,犹如泄洪之水般携着滚滚轰鸣崩涌而来,使世间万物不仅在那仿佛要毁天灭地的淫威下无助地战栗匍匐。
神圣的金光里,有一团白色光芒似快似慢往前移动着,越时定睛看去,眼珠子渐渐地从小瞪大,最后形成一个极度目瞪口呆的滑稽表情。
‘沃槽,沃槽,沃槽,那不是墨老大吗?!!’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以裂天金光开路,千万黑甲骑兵引道,所过之处神魔退避,这是何等装逼!何等牛叉!尼玛是分分钟要逆天的节奏啊!!!’
“不过这般也好,想来小雨的事不需要我继续瞎操心了。”越时回过神后轻声喃喃,嘴角嚅起一抹如负释重的微笑。
只是,这头越时是心安了,那边整个齐军团全部整上一副‘一脸遭逼’的呆滞模样!
天晓得当他们看见一望无际的黑甲骑兵顺着金光而来时是什么心情,反正用一句‘十万只***在心中奔腾’来形容是绝对不够的。
自古以来,骑兵对上步兵,那吊打起来简直就跟打儿子一样轻松,顺手的时候打得连妈都不认识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更可喜可乐的是,骑兵这群大长腿的数量更是远远超过了他们。
坑了个爹啊,逃都逃不了呀!
齐仇站于最前头,满脸凝重的看向金光当中的人物。尽管四面八方有无数黑甲骑兵包围,但那人一出场,便好像成了天地中心,魅力四射,耀眼而璀璨。
哒——
祂一步踏下,原地站定,在场所有人心脏似乎皆被揪了一下。甚至有些人盯祂盯得久了,会觉得眼膜被灼伤一般。
“是,是你?!”齐仇身旁,齐岩大惊失色地叫喊出声,面容刷地变白。
“嗯?”齐仇阴鹫的目光投到齐岩身上,沉声道:“怎么回事。”
“这、这、这。”齐岩的眼神闪烁不明,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
然而不等齐岩好好酝酿一番言语,祂动了,慢慢的抬起手来,每一个动作带着金光残影。优美,但却致命。
嚓嚓嚓——
随着祂的动作,黑甲骑兵们整齐一致地将手中长矛横于马前,做出时刻准备进攻的姿态。
“等一下,阁下,我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齐仇大惊,连忙开口说。
“爸,没有误会,我抓了他的同伙......”齐岩在齐仇身边小声道,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还杀了一个!”
“什么!”齐仇扭头怒瞪着齐岩,恨声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呃......关,关在铁笼子了。”齐岩的声音越后面变得越小,最后变得跟蚊子叮似的。
“逆子!”齐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气得一巴掌扇飞齐岩数十米。
什么东西会关在铁笼子里?当然是家禽野兽了。
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吗?
没有!
还有比这更难化解的仇怨吗?
有!然并卵!
‘猪儿子啊!平时还以为只是傻了点,谁晓得这哪里是傻,分明是蠢!蠢不可及!!!
‘连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可以得罪都分不清楚!做事下套前难道不会先调查清楚吗?!’
齐仇此时此刻恨不得把齐岩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嗯,这点倒是冤枉齐岩了,他做事情还是有好好调查一番滴。可惜身边少了位可以从蛛丝马迹看出全局的谋士。
事实上,齐岩自己也悔青了肠子。早知道墨黑这么猛,他不但不会去得罪,还会上前抱大腿进行跪舔,顺便叫几声‘哥哥,求罩’。不要怀疑,这货就是如此的没节操。
他能在齐家大公子位子上混的风生水起,靠得便是没节操外加欺软怕硬。嗯,用齐家家老的话来说,这是一位识时务的小家伙。
可惜,万事没有早知道。
“快,快将人请上来。”齐仇转身对手下人喝道,然后向金光里的人拱拱手:“阁下可否稍等片刻,你也不想你的同伙再次受到伤害吧。”
祂默声不言,猩红的双眸静静盯着齐仇。
刹时,齐仇感觉自己被泰山压顶般,竟然喘不上气来。
‘好强的威势!’齐仇心中又惊又怒,却不敢有所动作:‘可恶,这家伙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觑,为何以前从未听过?’
难道是从古代流传至今的神吗?
可是,世界真的有这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