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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乐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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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觉得自己该转身离开的,但是双脚就像灌了铅似的,走不开。

眼睁睁地看着祈天澈为那个女子绾发,然后,取下头上的金簪给她插上。

头上多了皇太孙的金簪,朴素的女子仿佛瞬间升华,尊贵耀眼罗。

久别重逢,看来这旧有得叙了得!

与其在这里看着刺眼,倒不如找点事做。

怀瑾看向那边惶恐不安的王安,水灵灵的美眸里闪过一抹邪光,坏笑着对他勾勾手指头。

王安屁颠屁颠地过去听从吩咐。

怀瑾在他耳畔耳语几句,王安瞪大双目,连忙摆手,“娘娘,这不妥。”

“嗯?”怀瑾威胁的眼神一扫,笑了,“王安,你是想让我跟你算算如花那笔帐是吧?”

闻言,王安打了个寒颤,如花那笔帐若真算起来他还有命活吗?

不得已,只能乖乖带她进地宫,并没有没有惊动那两个互诉衷肠的人。

祈天澈轻扶嫣儿的肩膀,激动难以言喻,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嫣儿长大了。”

嫣儿露出女儿家的娇态,软软道,“天澈哥哥,十五年了,我们都长大了。”

祈天澈点点头,轻轻将她揽入怀,“十五年了,嫣儿,十五年了……”

“天澈哥哥,别难过,嫣儿一直都相信你会救嫣儿出来的,我们今日不是相见了吗。”嫣儿善解人意的柔声安抚。

“你为我受苦十五年……”一个女儿家有多少个十五年?

十五年,该是女子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年华,而她却因他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

“嫣儿不苦,只要天澈哥哥安然无恙嫣儿就不苦;而且,嫣儿在地宫里还自学了琴棋书画,这都要多亏当年天澈哥哥教嫣儿习字。”嫣儿毫无怨言地笑道。

祈天澈轻轻放开她,坚定地对她道,“嫣儿,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十五年了,想尽一切办法,终于盼得她出来,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再落回那个人手里!

祈天澈冷冷看向禁地入口,眼里闪过阴厉之色。

就在这时,里面好像传来轰轰的声音,他眸色一紧,回头四下一看——

她,不见了!

该死!他居然忘了提防王安那个小人!

这时,崩塌声越来越清晰,脚下有震感,他脸色丕变,将嫣儿推到更外面,道,“站在那里别动!”

然后,就要冲入禁地,但是被嫣儿紧紧拽住,“天澈哥哥,你对这些阵法不熟,乱闯会死的!”

“她在里面!”祈天澈挥开她的手,毅然往里冲。

嫣儿又从后面死死拖住他,“天澈哥哥,不能去啊!”

话落,轰隆一声巨响,脚在平地上被震得发麻,也就意味着地宫彻底崩塌了。

震感太强烈,将设在禁地外的阵法破坏,假山树木眼花缭乱地移动,机关暗器也全部被引动,淬了毒的暗器四下乱射。

若非亲眼所见,绝不相信这阵法设得如此之精湛,难怪能让他十五年都遍寻不着解决之道。

终于,一切静止。

禁地入口涌出尘土,在空气中飞扬。

祈天澈僵在那里,不敢置信。

那一刻,失而复得的心情坠入深渊,仿佛失去的东西比才刚得到的还要重。

眼前,浮现出她嗜吃的样子,她慵懒的笑脸,她被他气急的模样,她威胁他时的野蛮……

“不!”祈天澈猛地推开嫣儿,奋不顾身地往里冲去。

阵法已随着地宫的崩塌被毁,自然也起不了作用了。

祈天澈跑到入口,就见一个满身泥土的人堵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王安,但是没有她!

“她呢?!”祈天澈阴狠地掐上他的脖子。

王安吐出嘴里的泥沙,双手用力去扳快要夺走他呼吸的手,没法说话,却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皇太孙嗜血的

模样。

太可怕了!跟传言一模一样,入了魔,没人性,只杀人。

“太……太孙……在在……”王安抬手往后指去,不指还好,这一指整个人被掐得腾空了。

这皇太孙不是文弱样吗?怎会力气如此之大?

“你引她进去的?”冷若刺骨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不不不……”王安惊恐地摇头,还想再多说几句,奈何没力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咳……堵在这干嘛,等死吗!”

祈天澈只觉全身的血液恢复流动,像丢垃圾一样丢开王安,上前拉出趴在地上的那个土人儿。

捧着她的脸,将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确定她没事后才松了口气,正要拥抱她,却被她怀里的东西给阻挡了。

他低头一看,眉头深蹙,脸色也沉到了极点。

“你冒生命危险进去就为了这些?”

“对啊,这是老娘的本行,不干手痒。”怀瑾得意地把怀里沉甸甸的包袱放下,然后又回头从还没完全被封住的入口拖出好几大包。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的王安赶紧上前替自己解释,“太孙殿下,是太孙妃娘娘命奴才带她进去的,这些东西也是娘娘命奴才先带出来的。”

要知道,若是再迟一步就被埋在里面了啊,这太孙妃真是要宝物不要命!

祈天澈闻言,上前一把扯她过来面对,面容阴冷,“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找给你!”

他顺手拨掉她手上的一堆古玩,古玩落了一地。

怀瑾唯一想要的夜光杯滚落在地,一个碎了,一个幸免。

她盯着地上,怒然抬头,生气地吼,“好啊,我想回家,你找啊!”

祈天澈一时怔住。

原来她一直心心念着回家,所以才会在气愤下下意识地吼出来。

[吴小人,你当太监多久了?]

[……十二年。]

[那你想家吗?]

[……想。]

[嗯,我也想,可惜回不去了。]

想起她每每望着天空惆怅的样子,他心疼,惭愧。

她想回家,而他不知道她来自哪里。

怀瑾觉得自己也是气疯了,揉揉额角,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古玩。

她也是看他们叙旧没有她存在的余地,就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将禁锢了他十五年的枷锁给毁了,没想到他居然摆脸色给她看!

她就说嘛,她不适合做好人!

“娘娘,你别怪天……太孙殿下,他是因为太担心你才会这样。”嫣儿蹲下来帮她捡,声音带着空灵的温柔。

“谁要他担心了!”怀瑾傲娇地小声嘀咕,心里的暴躁却好像得到了安抚。

嘴硬!

“该回麟德殿复命了。”祈天澈在心里轻叹,弯身伸手扶她。

怀瑾看到伸到眼前示好的手,唇角微弯,正要把手放上去,突然,先她站起的嫣儿身子一晃,二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

两人默契地看向彼此,四目交接,仿佛无时无刻抬头都能寻到彼此的目光。

“殿下,娘娘,嫣儿只是久未见阳光了,尚有些不适应。”嫣儿虚弱地出声。

“谁让你叫殿下了。”祈天澈不悦地淡淡责备。

嫣儿小心翼翼地看向怀瑾。

怀瑾知道她的顾虑,摆手笑道,“我叫肖燕,你可以像很多人一样叫我燕儿。至于他,爱咋叫咋叫,如果能叫二狗子之类的我会更开心。”

祈天澈:“……”

“嫣儿,燕儿,我们的名还真像呢。”嫣儿很天真地笑道,似乎也因为怀瑾的笑话不再那么拘礼。

“那是,爷向来跟美人有缘!”怀瑾邪邪挑眉,一脸的痞子样。

嫣儿倏地瞪大双瞳

指着她,“你你……你是上次来的那个可男可女的人?可是,你的……”

低头看自己的胸,又娇羞地看向她同自己差不多的胸脯。

“可男可女?”祈天澈淡淡发出疑问,目光也跟着看向她的胸。

“看毛啊!”怀瑾双手护胸,总不能跟他说因为调.戏她的嫣儿而错过了营救的时机吧?

祈天澈走近一步,在她耳边俯首低语,“我记得很清楚,没毛。”

怀瑾全身迅速涌过一股酥.麻,狠狠一肘子顶开他,背上满满一包袱宝贝就走。

这厮不要脸,当着他嫣儿的面还敢这样调.戏她,别逼她瞧不起他好么!

祈天澈望着前方的身影,目光柔和。

“天澈哥哥,她就是你娶的太孙妃吗?”嫣儿站在他身边,问。

祈天澈看出她的担忧,轻笑,“你不用怕她,她不会咬人。”

只会咬他,也只能咬他。

手下意识地摸上左边肩膀,昨夜她咬得那么用力,那么深,已经留下铁证了。

嫣儿嫣然一笑,“嫣儿相信天澈哥哥!”

嫣儿在李培盛和包子的陪同下去梳妆打扮了,祈天澈和怀瑾先回麟德殿复命。

在等待的空当,怀瑾掏出夜光杯故意当着太子的面倒茶喝,太子气得嘴角直抽搐。

他价值连城的夜光杯居然被她拿来喝茶?

太气人了!更气人的是,王安灰头土脸的回来告诉他,地宫塌了,里面的宝物能拿的都被太孙妃拿走了,拿不走的也全都被埋在地底下了。

难怪,方才歌舞喧哗的时候他好似感到地在摇晃,居然是那贱人毁了他的地宫,毁了他珍藏半生的宝物!

不对!她先是千方百计地从宰相府拿走那么多财物,现在又让他损失如此巨.大,莫非,她是在耍什么花招?

怀瑾端着盛了茶的夜光杯走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你觉不觉得这杯子拿来喝茶有些暴殄天物?”

废话!

他珍藏的夜光杯,其色黑赛乌漆,白如羊脂,墨绿似翠,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变,尤为月光下对饮,杯内明若水,似有奇异光彩。

而她却拿来喝茶,能不暴殄天物?

怀瑾轻转杯子,看了眼高位上的龙椅,美眸轻扬,“我也觉得,一个尊贵之物怎能配一些杂碎,太子,你说呢?”

太子怒然瞠目,她在暗喻他配不上上头的那把龙椅!

“现在,你没有人质在手了,接下来我们可以愉快地‘玩耍’了。”怀瑾眯眼笑,慢条斯理地轻抿一口茶。

“哼!别忘了,本宫还是他的父亲!你以为他这些年这般隐忍真的全是为了那女人吗?”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他的父亲啊!他顾念你是他父亲不假,可是你别忘了,我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做不了的我很乐意效劳!”

“你……”

怀瑾已不屑看他,转而端起杯子到太子妃旁边坐下,轻松得跟参加现代趴体似的,轻笑,“太子妃可还记得我哥是如何认罪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庞婉瑜抬头直视她,她之所以不再轻易开口就是避免出丑,而这贱人居然上门找茬?

“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被逼得低头认罪那该是多大的罪过啊,太子妃觉得呢?”怀瑾不紧不慢的口吻,还亲自帮她添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婆媳关系是有多好。

庞婉瑜不做声,只是狠狠盯着她,紧紧捏着帕子。

怀瑾凑近她耳畔,“你拿凌珑郡主威胁我哥认罪,可为何我还是看到凌珑郡主的画像在当中?你当砍头是闹着玩的吗?”

声音低低,没个正经的样子,却叫庞婉瑜没骨气地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知道那幅画像换了谁的了,是凌珑郡主!

怀瑾倒好的茶塞到她手里,讥笑,“我这个人呢,很好懂,不惹我,没事;惹了我,事大!”

说完,不等庞婉瑜发作,

她起身回座位,要坐下前,突然笑着朗声道,“太子为日曜国找了一个天下无双的美人,真是为两国结盟尽心尽力,不知美人来自何处?可否请太子说说?”

祈天澈拉她坐下,她分明是去拉仇恨!

老皇帝紧接着发问,太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在治水患之时遇到的,见其孑身一人便选了她。

说完,暗自得意地看向怀瑾那边,可恶的是,那女人居然拿他珍藏的夜光杯来装瓜子壳,这不是在说他连废物都不如!

怀瑾低垂下的眉眼,闪过一抹邪佞,终于,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只是,救了个嫣儿,却赔了个爹进去,怎么算好像都不太划算。

该死的!忘了问面具男有没有肖晋南的下落了!

难道,还得要她再头戴大红花找他一次?

尤其在两人刚那啥那啥之后,天知道她多想老死不相往来!

唉!她可以当一.夜情,问题是他不是啊!

怀瑾看向祈天澈,嫣儿救出来了,若是肖晋南没出事,她应该可以去过海阔天空的日子了的。

突然,倒茶的手被他猛地抓住,她吓了一大跳,望进他深如古潭的黑眸里,仿佛被他洞悉了心思,有些心虚。

“茶满了。”他松开手,淡淡地提醒。

怀瑾暗自松了口气,茶满就茶满,用说的不行吗?还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人,瘆得慌。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高呼:“秀女王楚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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