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湖无限美,可惜近黄昏啊,一叶片舟,在湖面上游荡,周仓额头虚汗,双手划桨,拍打着水面,阵阵涟漪中,划向远方。
和周仓相比,司羽就要悠闲许多,小小的片舟上,司羽斜躺而坐,头枕玉腿,舒坦的遥望着夕阳。
“爱妃啊。”司羽微微移动一下,让自己可以更舒服,二郎腿一胯,嘴角含草,道:“待奴儿屠尽日,寡人决定归隐山林,寻一处鸟语花香,有山有水之地,度过余生,爱妃可愿一同前往,陪吾观阳赏月啊。”
“咯咯…殿下真是异想天开。”梁红玉虽然也向往司羽说的那种日子,却泼下冷水,将司羽的话覆灭:“殿下身居王侯,说不定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岂是殿下想摆脱,就能摆脱的了的?”
“爱妃说摆脱不了,那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司羽认同了梁红玉所说,开始枕头叹气起来,不过却不在纠结此事。
把心思,落在周泰身上,水中一战,把三场争斗解决,经过半个钟的憋气恶斗,周泰完败甘宁,不复先前的傲气,还立马令人准备膳食,船支,助自己一行人离去。
还记得临行前,自己问周泰,可有同行的想法,一起共斩奴首,收复旧山河,将荒蛮驱逐出去,本以为周泰会乘舟共渡,可惜周泰却是死活不愿,按照他的话就是,无拘无束惯了,受不过军旅生涯。
十分干脆利落的将自己拒绝,还让自己趁早离去,莫要牵连了他,司羽一听窝火顿起,很有脾气的转身而走,匈奴如芒在背,司羽也不想和周泰多费口舌,只能来日在邀。
这就是司羽最想不通的,按照周泰的为人,铁骨铮铮汉子一条,一腔热血心中流,怎么会拒绝自己呢?难道自己魅力不够?
不可能啊,一想到这里,司羽一个驴打滚,跪坐而起,探出船外,看着水中的倒影,呢喃道:“很帅吗,怎么会收服不了周泰了?”
“殿下你没事吧。”看着司羽一副神经错弄的样子,梁红玉吓了一跳,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到了吴地非被司马睿剐了不可。
“咚,咚、咚。”战鼓擂台,喧嚣而起,震的水面一颤,吓的水中鱼儿,慌忙而逃。
“何地击鼓?”司羽回转心神,直看周仓。
“殿…下…你…看。”周仓结结巴巴倒弄半响,才憋出一句,一指指着后方,语气轻颤,神色不安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回首看去,岸上不知何时已经厮杀一片,身着匈奴服饰,手持弯刀,和衣着随意,刀兵剑器杂乱的水贼,缠在一起。
大大小小的战团,有十多个,惨叫哀嚎响成一片,刀兵剑器的碰撞,传遍一方,“扑通…”一刀下去,便有一具死尸翻落下水,沉落一会儿,在湖水的浮力下荡在水面,清澈见底的洪湖水,血红一片。
岸上,早已打的不可开交,面对匈奴大军的突击,洪湖水贼,一时不备,逐渐败下阵来,开始沿着木道退去,依托后方一座小岛,苦苦防守。
周泰手持一柄古锭大刀,刀背厚一指,刀芒薄如纸章,锋利外泄,在手中不停挥出。
周泰前方,一名身高八尺,身躯孔武有力,络腮胡子卷而浓,腿粗腰细的男子,正在死死打压周泰,不让他指挥大军。
开山斧在男子手中,犹如轻絮,被他随意舞动,不停砸下,“吭,吭、吭。”疯狂打压着周泰。
每一斧都有小山般的巨力,一斧劈下,斧风“呼呼”刺耳,周泰暗苦,只能刀不出手,防守起来。
“要不是体力尚未恢复,老子岂容你猖獗。”周泰大骂,却只能干瞪眼,一心防守。
刀光剑影,惨叫哀嚎,在四处上演,人如草芥,被一刀一剑,相互收割,黄昏下的苦战,煞是凄凉,不大一会儿,伏尸三百多具。
洪湖宛如一个母亲的怀抱,不分贵贱,不分种族,不分肤色的接纳一位又一位陨落下来的孩子,用她温柔动人的青色,轻轻抚摸在他们脸上,泪聚成湖。
“众位放心。”船上吵的不可开交,喧哗声将一旁的喊杀声,覆盖的干干净净,司羽急忙安抚着开船的水贼喽啰:“周壮士助某脱困,如今有难,寡人自会相救,你等不要慌张。”
“那可是我们兄弟。”一名水贼喽啰激动,道:“我们岂能袖手旁观,看着他们送死,你若要救,就立马下令,莫要在叽叽歪歪。”
“你怎么说话的,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周仓持刀而上,架在喽啰肩上,喝斥道。
“众位放心就是。”见一群喽啰开始暴动,司羽急忙示意周仓将刀放下,劝道:“你们这是去送死,匈奴大军少说二千人,整个洪湖水寨,加起来不过一千人马,寡人明白尔等心情,可是慌是没用的。”
“那依殿下之意,该如何做?”先前出言询问的男子,再次上前两步,作揖问道。
“硬拼是不行的。”司羽顿时思索起来,捏着下巴,来回跨步思考,看向密林小道:“进出此地,除小道外,可有别的出路。”
“还有两条。”男子急忙应道:“一条在洪湖上游十里处,一条在下游一里之外。”
“两条?”司羽一惊,自己本是问一下,贼天性多疑,多少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有个一条半条的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两条,急忙压住心中惊色,道:“你们立即,开着装载战马的船舰,赶赴下游。”
“诺。我等立马先行。”刚刚还拥挤在一起的二三十名喽啰,立马一哄而散,四处奔去。
“你和红玉立马带上,甘宁的二百马贼。”司羽看向周仓吩咐,道:“在挑选一百弓马娴熟的士卒同行,赶往下游,突袭匈奴后方,今日咱就给他来个两面夹击,关门打狗。”
“好勒。”周仓大叫一声,煞是高兴,屁颠屁颠的,跑去挑选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