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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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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显得刺耳。

还在市图书馆看书的方知舟急忙将手机按到静音,赶快走到阅览室外接起了电话:“志武,刚才我在图书馆阅览室,啥事?”

“好事!绝对的好事!”

电话那头传来了余志武爽朗的话语声:“今天不是周末吗?我叫了聂晓燕、陈希妍、顾同,就我们几个老同学一起喝一个!”

“就去那个鱼家小厨,大飞蟹、蚬子之类的都是单天从丹东发的货,老鲜了!”

“另外,还准备给你张罗个对象,你一会儿先看看照片!就定6点了啊,204号台,早点过来啊!”

方知舟刚嗯了一声,对方就急忙挂了电话,不知道急着干嘛去了。

他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快五点了,得了,收拾东西走人!

直接走过去也差不多,这下班时间点,正堵车呢,打车估计还不如自己的十一号自行车!

方知舟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醒过来一个月多发生的事情……

随着方知舟的苏醒,在沈城的亲朋好友陆续过来探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已经相继过世,方知舟一些相熟的初、高中同学也抽时间过来叙叙旧。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下地正常活动了,发锈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在母亲的陪伴下,方知舟也能在社区周围溜达。

随后,方知舟告别了病号的历史,重新恢复了独立的“人权”,成年人的“人权”。

可以自由外出散心、购物、探亲访友等等,方母还特意大方的给他拿了五千元钱,让他自己去挑选喜欢的手机,剩下的钱办理银行卡存上,就当零花钱用,深怕儿子感到委屈难受。

方知舟买了两千多块的手机,学习着安装了各种应用,适应着这个信息爆炸的社会。

他骑上了共享单车,背着旅行包开启了他的第一项计划,要自己重新丈量这个出生的城市,去真实的感受十五年的变迁。

曾经熟悉的世界陌生了,马路变宽了,高楼变多了,公园变漂亮了,来来往往的人群穿着也时尚了,街边各式各样招牌林立,霓虹闪耀,这个自己出生的城市变得更好了!

曾经熟悉的人们陌生了,热情探望的人带来问候、恭喜、祝福、关心,但寡淡的话题形成了与时代脱节的交流障碍。

同时也感受到了热情面孔下夹杂着的同情、怜惜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傲然,十五年的穿越时空,这些自己曾经熟悉的人们,生活变得更好了!

曾经熟悉的社会陌生了,互联网普及了,信息流通爆发了,网购满大街了,地球都变村了,拥挤不堪的车流彰显着社会富裕了,这个自己热爱的祖国变得更好了。

可是,方知舟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多余的。

他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在那莫名世界中锤炼出来的坚韧精神意志,同比现实世界十倍时间流速,超过一百五十年的孤寂中对自己意志的锤炼,让方知舟心理变得无比坚定与厚重。

了解、研究并掌握自身能力的变化,更新、扩充自己的知识库,定位好自己的位置,才能重新融合到这个社会的洪流之中。

而不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寂超然,因为那种孤寂,方知舟已经深有体会。

半个月骑着单车把沈城转了个遍,脑海中沈城的模型清晰起来,还有不少空白的区域,是视线所不能及的,要是能坐直升机观察,方知舟估计小半天就能构造出完整的模型。

脑海里面有一道光门链接那个莫名之处,方知舟怀疑是自己的潜意识梦境空间,自己的昏迷应该像《盗梦空间》设想的差不多,意识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

不过现在方知舟只要想去,只需要将意识投注其中就能进入水潭、草地、沙漠的“潜意识梦境空间”之中。

梦境空间里面有了新的变化,原来千米方圆的极限感知控制没有了,方知舟估计泉水其实是精神力的投影。

草地是精神力能影响转化的地方,让方知舟能够从中吸取精神力,而不完全依赖身体吸收食物转化生成新的精神力,因此只要精神力饱满,就可以不停地让草地扩张延伸。

草地在扩张延伸的过程中也出现了新的变化,一些几米乃至几十米高的块垒、巨石出现在感知范围,方知舟再也无法用精神念力将其挪移、破碎,只能乱七八糟的矗立在草地上,显得十分碍眼。

超能力—精神感知,方知舟自己命名的,范围方圆十米没有变化,持续最长时间五分钟,精神消耗过度需要一整夜的休息回复。

瞬间收放精神感知,就可以实现扫描定位建模,透视物体需要持续深入感知,且极度耗费精力,对自己身体扫描则消耗不大。

超能力—超算中心,方知舟自己命名的,已然成为意识的本能,所有接触的信息自动整理分析,计算归集,构建模型,估计比现实的超算计算机还要强大、智能许多。

当然,方知舟只是这么意淫一下而已,听说国家级的什么神威、太湖之类超算,每秒处理都是以亿亿次为单位的。

一想到尾数那么多的“零”,那种机器所体现出的“人力有时而穷”,即便是方知舟也觉得望洋兴叹。

超能力—念力控制,还是方知舟自己命名的,干涉范围同精神感知一样,能操纵一百克物体快速移动,精神消耗与移动物体时间、重量、速度等密切相关。

第一次穿越光门莫名获得的易筋洗髓篇六章七十二节,方知舟对比了一下网络上流传的易筋十二式,居然有形似的。

目前方知舟仅能练习变化到第一篇第三节,这还是在精神感知内视的基础上,反复调整身体动作,让身体运动形成的气息运转契合功法演示的结果,耗时二十天。

效果也很明显,每打通并熟练掌握一节,都能感觉到体内灼热的气息流转,体质明显增强。

等相应经脉完全适应这种气息,再无灼热异常之感后,一节功法就算练成,再开启下一节。

所以,即便才刚刚练到第三节,方知舟的体能已不亚于运动员,负重五十斤长跑十公里轻轻松松。

方知舟沉浸在挖掘自身超能力的宝库中,如痴如醉,可是,成长的烦恼也开始接踵而来。

学委聂晓燕告诫他身体消化系统多年超负荷运转,以及多年服药导致肝、肾功能轻微衰竭,给出的调理方案是静养、素食,配合透析等治疗。

可方知舟通过内视可以清晰的了解身体健康状态,营养供应不足必然导致精神力衰竭。

不说会引起因精神力而衍生的超能力丧失,万一因精神萎缩导致脑海光门崩溃,重新困到潜意识梦境空间,自己还能有多少个十五年?

这个问题必须依靠修行易筋洗髓到高级阶段来解决,按名字推测,方知舟估计一旦修炼完成,自己衰竭的体质应该会有脱胎换骨的改变。

但是修行易筋洗髓又需要大量进补,比现在自己消耗要超出很多倍的进补,这进一步增加了身体负担,究竟是先达到内脏脱胎换骨还是器官先行衰竭完蛋,又是一个不确定的问题。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家庭条件支撑不了方知舟的需要,必须尽快找到一份赚钱的工作来维持,可是在这个学历为王的时代,似乎又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方父希望儿子就读成人大学,提高文化素养后再找工作,弥补一下错失大学生涯的遗憾。

方母则希望儿子尽快找到工作,然后好找对象结婚生子,三十三岁老儿子,没学历没工作,众所周知的十五年昏迷病史,花白的头发醒目的提示着体质上的未老先衰,上哪去找对象?

方母在渡过儿子苏醒的兴奋期后,找工作、找对象的难题又压在这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退休老太太的心头,整天忙忙碌碌到处打听,显得忧心忡忡。

为了照顾方知舟的心态,方父、方母还得强颜欢笑,方知舟想要开口劝解,却也无从说起,只能还以高兴与满足的笑容,让父母少操心……

思索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渔家小厨门前放了些蓝色塑料凳子,围着的一个小桌上,放了几盘瓜子、花生之类的,有排队等候的人随意抓了些瓜子嗑了起来,瓜子壳落的满地都是。

方知舟对门口服务员报了下订餐桌号,就被领着上了二楼一处靠窗户的位置,在喧嚣的饭店里独留了一点宁静。

他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饭店周边堵了很多的车,估计还得等待更长的时间,方知舟先点了壶菊花茶,喝了起来。

方知舟高中时有几个死党,余志武、顾同、韩庚,都是初中一起升上来的,掏鸟窝、捅马蜂窝、捞鱼、打水仗、k歌、打游戏,基本上都形影不离,就差斩鸡头烧黄纸桃园结义了。

余志武成绩一般,考了个普通理工学院物流管理专业,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干脆接手他爸的石材厂,有七八个工人,一年到头也能挣个二、三十万。

顾同大学时学的是土木工程专业,父母都是政府公务员,虽然都是最基层的干事,但也托关系将顾同安排到城建规划局,熬到现在也是一名副科级国家干部了。

韩庚学习成绩最好,考入京城某重点大学经济管理专业,人也聪明,长得也高大英俊,大学时处了一个豪门千金,进了家族企业,把父母都接到上海去了,和同学们基本上断了联系。

陈希妍是聂晓燕闺蜜,高中时与方知舟不一班,大学毕业后在银行工作。

她前些日子陪聂晓燕来探望过方知舟,长得白皙高挑,乌黑发亮的披肩发里带了几绺金发,打扮时髦,说话清脆利索,略显泼辣,与聂晓燕的文静朴素正好成了鲜明对比。

……………………

特勤事务部北部分局。

军服剪裁的精致修身,明亮的佩饰,笔挺的身材,一名年轻靓丽的上尉女军官敲开了局长办公室大门。

明亮的窗户,清一色的实木家具,红橡实木地板上的木纹清晰可鉴,办公桌后墙上横着悬挂着一幅四字裱画——精忠报国。

已经升任北部分局局长的梁建国打量了一眼办公桌前的女官,开口问道:“小左,到这边工作还适应?”

“还行!不过,梁局长,我申请的是调动到特战队,不是调查科……”

梁建国打断了她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道:“左雨晴同志,服从命令是每一位军人的天职。我和你爸是老战友,你想继承你爸遗愿去特战队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的天赋更适合在调查科!”

“小左,你的等级还在三级,等你突破四级后,看有没有觉醒更合适的能力再考虑参加特战队。现在,你先说说任务情况吧!”

“是!”左雨晴有些不甘,但仍然认真的开始汇报工作:“根据0173257号事件预警,我奉命前往事件地点展开调查,配合调查人员王启刚、刘志。”

“经调查分析,以及为期30天稳定观察,事件可以确认为初级精神异能觉醒,能力特质不明,可排除特殊势力人员潜入。”

“异能觉醒人,姓名方知舟,汉族,33岁,沈城人,高中学历,独身,家庭及社会关系普通,无不良嗜好,异能觉醒稳定观察期内表现正常,情绪稳定,无特殊倾向。”

梁建国顺口问道:“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左雨晴一蹙眉,冷静的分析道:“最大的异常就是没有异常,可探测使用异能19次,疑似经常使用不可测轻微异能,观察到被调查人没有任何异能觉醒的兴奋、好奇、自大、狂暴等情绪,一切与常人无异。”

“同时,当事人高中毕业时因车祸昏迷了十五年,苏醒过来后表现得非常沉稳,没有少年人的毛躁、兴奋、激动等特征,也没有表现出失落、自卑、痛苦、仇恨等负面情绪,这可能是最大的异常。”

“方知舟?车祸?十五年?”梁建国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办公桌,沉思了一会儿,点开电脑查询了一下,有些惊讶地说道:“哦,是他?这个方知舟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

“是的,据调查显示,0173257号事件预警所侦测到的异能释放痕迹,就是发生在当事人家中第一次刚刚苏醒时间。”左雨晴流利地回答道。

“意向评估如何?”梁建国严肃地问道。

左雨晴认真地回答道:“根据当事人稳定观察期表现,性格平和沉稳,做事条理清晰,为人良善,个人吸纳评价正A级;家庭及主要社会关系成员倾向性性格影响评价正A级;能力评价待测试,综合评价正A级可吸纳。”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继续跟进,按程序开展接触、吸纳、测试与培养考察。”梁建国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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