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算你有点良心。”

林清满抬头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把眼眶里的眼泪硬生生地挤了回去。

坐在椅子上，笑道：“老师您说的什么话啊。”

从袋子拿出一个苹果：“吃苹果吗？”

秦姿拿手把眼泪擦干，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吃吧。”看见林清满拿了把小刀出来，又说：

“你小心点，别把指甲削掉了。”

“……”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每次林清满跟别人打架，秦姿帮他包扎的时候，都会给他削一个苹果。

有一次林清满又看见秦姿在给苹果削皮，笑嘻嘻地要求道：“老师，您教我怎么削苹果呗。”

“啊？可以啊。”

秦姿把小刀递给他，又递给他一个苹果，温声道：“你从苹果的蒂开始，拇指放在刀锋处，食指屈起放在刀背。注意，初学者一定要小心，要慢……”

还没等秦姿说完，林清满的指甲就飞掉了一块儿，生理性的泪水一瞬间就迸了出来，整个人都懵掉：“老师……”

从此秦姿再也不敢让林清满削苹果皮。

现在，林清满一只手把苹果递给秦姿，一只手逮住那一条断都没断一下的苹果皮，骄傲地说：“看吧，老师，指甲没掉。”

秦姿啃了一口苹果，把垂下来的长发别过耳后，欣慰地说：“这么多年来，你终于出落得人模狗样了。”

“……您可真毒舌。”

*

杨淮听见病房里一片欢笑，抬手敲门。

看见林清满的时候，内心无比惊讶：

“……林医生？”

林清满也愣在原地：“杨学弟？”

“怎么了，谁啊？”秦姿在病床上问道。

“我，杨淮。”

林清满侧过身让他进了病房，杨淮把保温盒打开放在桌上：“后天就打比赛了，白馆长现在很忙。就让我帮忙来送一下晚饭。”

“噢，”秦姿笑笑：“麻烦你了，小淮。”

“应该的。秦姨你好些了么？”把花瓶里蔫了的花扔进垃圾桶，换上自己刚刚带过来的一束康乃馨。

“好很多了，不过医生说要多修养一段时间。对了话说，你们……找到新队医没？”

“……”杨淮默默看向了林清满。

林清满尴尬地抽抽嘴角：“……我就是他们的新队医。”

秦姿：？！！

*

出了医院，林清满和杨淮一路无言。

林清满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围巾，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开口：

“秦老师是你……”

“秦姨是你……”

杨淮咳了声儿：“林医生先说吧。”

“……秦姿老师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

“嗯？秦姨还是老师？”

“嗯。我高中时经常跟别班的同学打架，秦老师每次都会帮我包扎。”林清满又漏出他的招牌温柔笑：

“不然杨学弟以为我揉捏穴位是跟谁学的？”

林清满每次这样笑的时候，他都觉得这个人有种男女通.吃的感觉。

“……没想到，林医生上学的时候还打架啊。那上次的那两个混混……”

“……”

林清满：我不想说话。

看见林清满一脸的“我拒绝回答”，杨淮挑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