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满抽抽嘴角……卧槽一点多还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这么不识相？

果断不接谢谢。

他没管是谁，手指直接一划。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挡他睡觉。

手机朝地上一盖，困乏的双眼一合，脑海中最后的意识里闪过一个名字。

杨淮……

***

此刻的杨淮又回到了环河路。

他不想回去，很不想。刚刚其实都已经走进电梯了，一想到回去以后会看到杨尘在那待过的痕迹他内心就特别抗拒。

甚至有些反胃。就又折了回来。

杨淮其实很困了，但凉风吹得自己根本睡不着，再说睡着了估计也就是一觉不醒了。

明早还甚至可能会上头条——一名男子在冬夜里被冻死，卖女孩的小火柴的戏码再次上演。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噗。”莫名其妙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杨淮一个人猛然在风中笑得凌乱。像你妈个癫子那样。

他深吸一口冷空气，感觉肺里血液里，大脑里都灌满了冰凉。思维一下子清晰了不少。

晃荡了大半个小时，后来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狗窝。

倚在电梯里看着前里的层数按钮，杨淮望着那个铁灰色的“21”出了神，手指缓缓伸前触上，来回摩挲着。鬼使神差地就把它摁成了红的。

！！！

他被自己的做法给懵了下，耳根子一下子也红了。

他在……干嘛？

内心羞耻一波过后杨淮单手捂住眼睛，好了无可救药了。

电梯门开启，他跨出电梯，黑夜里干什么事几乎都是凭感觉。他步伐放得很轻，他不想让感应灯亮，他只想安静地站在林清满的门前。

一下就好。

杨淮站在他家门前，他用额头抵着门，只有冰凉的感觉，鼻子里钻进一股木门特有的气息。坚实的门死死地封闭着，不留一丝缝隙。

……废话不然谁大晚上的还敞着门是吧？

他抬起手，在上面抚了抚，直起身来。犹豫地屈起双指不轻不重地扣了扣。

在黑夜里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杨淮立马被自己蠢到了。尼玛，林清满又没有顺风耳，在沉睡中隔两三堵墙还能听见他这样敲门？

他刚把手尴尬地收回来，想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就像恐怖片里的剧情一样……门突然开了。

！！

杨淮僵在原地。

他看见林清满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声音里有些黏糊地对自己惊讶地说：“……学弟？”

他点头：“嗯。”

“真有人啊，我以为我耳朵出毛病了。”

“……”

“学弟有事吗？”

“……”

“话说很晚了啊。”

“……”

杨淮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深深地盯着他，漆黑里什么也看不见，林清满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他淹了口唾沫，略微紧张。

拜托，别这样看着我。

林清满感到空气中两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扩散。

他和杨淮一样，心里都梗着今天杨尘的那件事。

杨淮很想解释，几度开口却又不知道解释什么，以什么身份去解释，为什么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