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若谁在他二人任何一人身后捅一刀,那指定是没还手之力的,只是都觉得这二人凶猛无比,方圆三丈之内,莫敢靠近。
铁槐正在别处打杀,一看铁道与胡车儿打的难分难解,他打算过来插一腿,趁胡车儿不注意,直接就在他后背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啊呀——!”
胡车儿一收力,被铁道直接就顶飞了出去。
钱槐见胡车儿重重的摔倒在地,就像一块儿大石掉在了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地上尘土飞起,胡车儿二百多斤的体重已经将地上砸了个坑。
铁槐一看机会难得,提着杀猪刀就又朝胡车儿砍来。
胡车儿见是钱槐偷袭他,马上火往上撞,一骨碌便站了起来,誓要用铁枪把钱槐碎尸万段。
不等钱槐走到近前,胡车儿一枪抡到他的腰上,钱槐本就个小,这一枪将他抡出几丈远,然后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马上叫苦不迭道:“哎哟,疼死野野啦!”
正喊着便急忙起来躲闪,他哪里是胡车儿的对手。
“胡车儿,吃你铁野野一枪!”
铁道见钱槐吃了大亏,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大枪直接抡胡车儿。
胡车儿眼看着就要把钱槐刺个透心凉,不想铁道却从后面偷袭,于是忙转身抵挡,二人又酣战起来,大铁枪“咣咣咣”直碰,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喷出的火星一闪一闪的,格外耀眼。
一转眼两百回合过去了。
钱槐在边上将眼睛瞪得圆圆的,直围着胡车儿和铁道转着圈儿,看到宛城兵过来,他就砍一刀,就像宰猪那么简单。他没空理会那些小喽啰,他在等待一个能把胡车儿一刀解决的时机。
胡车儿已经被钱槐偷袭一刀,动作灵敏度大不如前,又战了百十合,便觉得力不从心。
钱槐瞅准一个机会,直接就对着胡车儿脖子来了一刀,八八六十四路杀猪刀法甚是迅速。
胡车儿大动脉被切断,鲜血直接喷涌了出来,喷了铁道一脸。
见胡车儿倒地,铁道怒斥钱槐:“老钱你干什么?多好的对手,我还没和他分出胜负呢?!”
钱槐道:“分个屁的胜负!生者胜,死者负,谁能活着,谁就是胜利者,这世界就是这个道理!”
钱槐说完掉头就走。
周健和韩清二人见曹仁等人都撤了,钱槐和铁道还不走,于是赶紧跑了回来。
周健道:“大家快进城吧,潘将军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我呸!你才死呢,潘将军的武艺不比咱几个强?省点儿心赶紧跑吧。。。。。。”
钱槐说着,便溜溜的去找马。
宛城兵见胡车儿已死,顿时群蛇无首,基本失去了战斗力,看许昌兵撤,他们作样子的追了一段路,然后又撤回来了。
铁道几人骑上马后,很快就追上了曹仁的部队,无论什么时候,大部队都跑得相对较慢。
曹仁领着部队刚要进城,就看到曹操和潘龙几人被张绣追杀,几人甚是狼狈。
曹操自己大腿上中了一箭,绝影屁股上中了两箭,这两箭本该射在曹操屁股上的,是绝影抬屁股救了他,马可是有灵性的。
曹昂和曹安民,身上也中了三四箭,只不过未射中要害,都射在腿上,胳膊上,或肩上。
潘龙也觉得曹昂和曹安民命不久矣,因为张绣确是要置曹操于死地,几乎动用了宛城内所有的精锐部队。
潘龙几人本来在前面跑得正快,哪知张绣很快就追了上来,西凉铁骑天下闻名,这一点张绣占了先天优势。
追至射程之内,宛城兵便搭弓开射,一时间箭飞如蝗,上千支箭突然飞来,又没有遮挡之物,曹操,曹安民,曹昂手上皆有兵器,反而连连中箭。
潘龙安然无恙,若不是他有超级DNA,只怕早已变成蜂窝,他徒手抓了十八支箭才躲过一劫,他也想替其他人接几支箭,奈何箭实在太多,他自顾不暇,为了掩人耳目,他把箭握在手里,装作用箭护身的样子。
曹仁来之后,曹操才算真正有了眨眼的时间,刚才真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为你一眨眼就有可能被箭射中。
许昌兵与宛城兵又战作一团,许昌兵仍保持边打边撤的原则,一直撤到了淯水边上,直到曹操领人进入了山林,张绣才下令收兵。
这时天已朦朦亮了。
曹操看了看,这次五万兵死伤超过半,他自起兵以来,从未败得如此狼狈过,他欲哭无泪,他后悔莫及。
曹操几乎是奋战一夜,又饿又累,刚靠着一块儿石头眯上了眼,曹仁便形色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满布愁云,哀声道:“大哥,只怕昂儿与安民。。。。。。快。。。。。。快不行啦!”
曹操立时跳了起来,完全不顾及腿上的箭伤,似已忘了疼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曹昂和曹安民跟前。
军中医者跪在跟前,吓得身子如筛糖一样,瑟瑟发抖。
虽然已将曹昂与曹安民身上的箭拔出,伤口也包扎好了,但因为伤及动脉,他二人先前失血过多,这时连大夫也束手无策了,除非华佗在此。
曹昂与曹安民的脸上都已没了血色,嘴唇已是惨白,看到曹操后,他二人先后闭上了眼,永远的闭上了眼,连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曹操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曹操一哭,许多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潘龙瞧着这些失声痛哭的人和曹操,叹了口气,心想:色字头上一把刀,血淋淋的教训。
就在这淯水之边,曹操就近找了个地方,亲自用青釭剑为曹昂和曹安民挖坟,将二人下葬,并且立誓待攻下宛城后,将他二人重新墓葬,并且拿张绣和贾诩人头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