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班师的军队封赏全部下来以后,各个军府在十二卫府的安排下开始返程。
……
九月下旬,博陵郡东北方的一条官道之上,一队郡兵正在设置关卡,近日间,博陵郡内的匪盗之徒愈发猖獗,为了治理匪患,郡里下令在博陵郡在与周围其他几个相邻郡县边界的通道上设置关卡,严防外来盗贼流窜道本郡,就是一个盗贼都不行。
在这个关卡上的驻守的郡兵有两百人,为首之人是一个两百人长。
此时天色阴沉,乌云遮日,狂风大作,卷起落叶打转,飓风带起“呜呜”声不绝,落叶间碰撞激起阵阵的哗哗声响。
苏耿抬首眯着眼缝瞅了瞅天上不太友好的天气,有些气急地指着一旁几名正在搬运麻袋的郡兵就骂。
张口骂咧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活还没干完?一个个成天就知道偷奸耍滑,干起正事来就没有一点力气了,老子就是养几头黑皮豚也比你们有用,还能换些钱财来挥霍好一阵子。”
被他指着骂的几名士卒听到后默不作声,只是埋头在那里抓紧干活,不做任何表示。
“都给我快点儿,这大雨就要来了!”苏耿又恶狠狠的骂了几句,然后扭头跑进一个茅屋内。
大步流星的来到门口,还没有进门就碰到一个郡兵恰要从里面离开。
这人见到苏耿进来,立时一脸的谄笑,叫了一声“苏大人”
苏耿嗯唧了一声,不多做搭理,径直来到一张方桌旁的板凳上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凉水仰头灌下。
那人趋步紧跟来到一旁,待苏耿喝完水后,问道“大人,咋们的探子打听到刘三立那伙贼人的行踪了吗?”
苏耿不耐烦的摇摇头“还没,这伙人狡诈着呢!哪有这么简单就可以找到他们,探子都好几天没有传回新消息了。”
苏耿就是这伙郡兵里面领头的二百人长,前些日子郡守府接到线报,有一伙盗贼从清河流窜进齐郡,接着又流窜到清河,再又跑到了上谷郡内,近日探子打探到他们一直待在上谷与博陵郡的边界上,有进入博陵郡的迹象。
博陵郡自己都还乱的不行,郡守府的官员们那里肯让这伙人再跑进来添乱,于是命苏耿带着一支兵马堵在这里,严防刘三立这一伙足足接近上千人的贼匪溜进来。
这伙贼寇也是十分的难缠,官府怎么都抓不到他们,他们小心谨慎,内部管理不似其他的流寇般松散,轻易不会泄露任何的行踪,往往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这让官府想要击破他们却找不到什么好方法。
博陵郡接到消息之后不敢耽搁,立即做出了应对,抽调兵马来到这附近驻扎,一是严查边界,阻拦任何的贼盗进入博陵,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上面嘱咐他们一旦找到了刘三立,就想办法剿灭他们,绝不给这伙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那人见提到刘三立之事让苏耿很不舒服,立即撇开这个话题,眼珠一转,放低声音,来到苏耿的耳边小声问道“大人,那个…就是那个空缺的校尉不知你作何打算?”
苏耿闻言摆摆手,“这事不简单呀!我听人说郡丞大人也看上了这个位置,想要派他的亲信占了这个位置,还有都尉大人心中也有自己的人选。”
“现在呀,他们两个都不肯退让,要不是太守大人在中间不出声,这个校尉的位置早就被他们拿下了。”
那人听后略微皱眉,十分不解的问“大人,你就没有一丝的可能吗?”
苏耿闷闷不乐的叹息一声,语中充满不甘的说道“哎!这八个校尉除了空的这一个,其他七人有六个都是郡丞、都尉、副都尉安排的亲信,只有一个白陵不是他们的人。”
“这个白陵是那里冒出来的?”一旁那人问向苏耿。
苏耿摇摇头,道“不太清楚,据说原先也是一个郡兵,是太守大人在募兵时有一次碰到偶然他夸赞了他几句,并且随口跟都尉举荐了他,之后他就被任命为校尉。”
说起这个事,苏耿那叫一脸的嫉妒恨,怎么这种好事就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他心里酸溜溜的想到。
由于河北之地匪患猖獗,各地的郡县都开始招募民兵充实郡兵的力量,博陵郡也不例外,开始一轮扩招。
原先博陵郡的郡兵加起来还不到两千人,但在过去的几个月内膨胀到了七千人。
面对这么一支巨大的兵马,自然郡里面几个主要官吏人人都想插上一手,其中就数郡丞和本郡的都尉二人反应最为激烈。
二人都拼了劲的在较量,想把其中极为重要的八个校尉之职控制到自己的手里。
按照朝廷的条例,郡兵虽然归本郡都尉来管理,但是其中人员的任免郡守府还是可以插手的。
当然了,朝廷肯定不会放心把每个郡郡兵的大权全部交给都尉一人,肯定需要人来监督和肘制,不然容易出乱子。
像这次校尉的任命就需要都尉与郡守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