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您老难道看不出来吗？”艾墨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静静看着老芝麻，丝毫不顾艾子月和艾子元在一旁的谩骂和侮辱。

“有意思，你叫艾墨是吗，看你的名字并不是艾家的嫡系，你知道你这么说实话，可是把这两个嫡子嫡女得罪死了。”老芝麻戏谑地看了过去，“我刚才注意到你，你不和这两人搅合在一起，只去抱紧艾东阳的大腿，对利益不争不抢十分低调，身为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这种生活态度十分正确，现在怎么这么高调了？”

“老前辈慧眼如炬，其实就算我不说，艾子元怕也骗不了你，他一个普通弟子，怎么可能得到完整的玉焚符，要是真用玉焚符封印的宝贝，也会在艾东阳手里，怎么会让艾子元保管？”艾墨侃侃而谈，神色自信果断，丝毫没有方才的拘谨之色。

“老前辈，艾墨这小子在说谎，你可要三思呀。”艾子元有些紧张地看着老芝麻，艾子月也在一旁帮腔，怨毒的目光瞪着艾墨，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艾墨你死定了。

可让艾子元和艾子月惊怒交加的是，面对他俩语气隐含的威胁，艾墨根本不管不顾，脸上的笑容依然温煦和自信，这一瞬间的艾墨，让两人颇感陌生，这还是那个讷讷不言，战战兢兢的庶子吗？

老芝麻嘿嘿一笑，直接伸手，大喇喇将木盒子上的玉焚符给揭了下来，然后，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看着老芝麻从盒子里拿出两枚半透明，内部含着一个小小龙形的丹药，艾子元和艾子月的脸色瞬间惨白。

“龙脉化功丹，果然，艾子元用这失败的玉焚符保管自己分到的中品灵丹。”艾墨的语气一松，笑道，“这龙脉化功丹是补充气运外功的，您应该是道门的老前辈了，应该知道，不管是哪个境界的突破都需要足够的气运外功支持，而一个人的气运是呈现浮动变化，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处在气运最旺盛的时候，而服下这枚丹药，就能将气运补充到所处位格的最高层次，突破的概率更高。”

“我知道这枚丹药，炼化龙脉灵气成丹，闭关突破前服下一粒，外功圆满，事半功倍。”老芝麻点头，“可为何有两枚？”

“老前辈，您忘啦，我虽然是庶子出身，但也是一位道士，也是分到一枚中品灵丹的。”艾墨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他们俩对你的剥削这么严重？”老芝麻讶然，“就算你是庶子出身，可也是一位道士，你为何不去刑罚长老处申诉？”

“因为我是艾家的人，一旦申诉，就算能拿回灵丹，可损失会更大，不仅九师叔会不待见我，家族里面也会以为我脑有反骨，以庶欺嫡，以后在家族里寸步难行。”艾墨无奈道。

“看来小家族有小的好处，大家族也有大的无奈。”老芝麻叹道，“道脉里一个甲子为一代，每一代解封的灵物有限，大概也就能诞生三十个左右的道士，白家和艾家一家十个，剩下十个名额被七八个小家族分，小家族出身的道士，虽然资源比不上大家族的嫡系，但胜在自由，不像你这样的艾家庶子，虽然有大家族的名头在，但处处受到嫡系的倾轧，你们艾家现在的名额是怎么分的？我记得我离开山门的时候，艾家是嫡七庶三的分法。”

“现在也是，事实上，这个名额已经踩着底线，要是再降低庶系的名额，怕是大家伙都不愿意了，毕竟每一代，庶系的备选者足有三十多个，是嫡系的几倍，可名额只有三个，我有一个小堂妹，修行的资质比艾子月强得多，但就是因为是庶女，竞争激烈，硬是没选上。”艾墨说道，“而且，我这样的庶子，在灵物活化晋级生息境之前，只能借助公共灵物修炼，晋升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有自己灵物的嫡系。”

老黄和邹维几人暗暗听得新奇，觉得长白道脉的情况，和华夏的高考颇为类似，嫡系中人就像是京华城户口的考生，很少的分数就能上不错的学校，而庶系中人则像是是南河省的考生，往往需要极高的分数才能上好大学。而且，嫡系获得的‘师资力量’，也就是‘灵物’也远远比庶支强，是一对一培养。“种种不利之下，你居然也能修炼到生息境，不错，不错。”老芝麻惊叹了一声，旋即心中一沉，见到艾墨此刻的抗争和反叛，他想到了道脉的未来，过去资源有限，各种资源往嫡系倾斜，这是传统，有各家家长和脉主弹压，庶支虽然有怨言，但也仅如此而已。可随着末世的降临，要是李龙描述的场景真在未来出现，那修行界的资源将呈现一种勃发的趋势，那时候，庶支还会心甘情愿被嫡系压在身下？从艾墨身上，老芝麻能看出来，层层淘汰，精挑细选之下的庶支，永远不乏惊才绝艳的人物，碍于资源，哪怕他们的才情再是惊艳，注定只能在嫡系制定的体系中挣扎，可一旦有别的获取资源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