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看看。”常相思将镜子扔在公玉赋的面前,期待着这个狗皇帝的表现。
“如果……我知道,你的红鹫可以打败我,我当初就整死你!”低着头的公玉赋并没有捡起镜子,语气里都是懊恼。
“你看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为什么败在我手里。”常相思循循善诱,她玉指轻轻一晃,那面镜子在潮湿的地面离公玉赋又近了一步。
她不愿意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再呆下去了,而那镜子靠近公玉赋的时候,她已经明显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
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优越了几百年的人,谁能忍受自己的容貌丑成这样。如同一只被踩在地下的蛤蟆,丑陋不堪,连身上都说那缠绵不断令人反胃的病液。
曾经有多迷人,就有多恶心。
“什么?”这是公玉赋真正看到自己脸的第一句话,他立刻抓起镜子,借着昏暗的光线,使劲儿地往前凑着。
“不不不,不!不可能!”公玉赋一手摸着脸,一手紧紧捏着镜子。
面前的脸,哪里还有一寸好的皮肤!满脸都是被挑出来的肉,以及那坑坑洼洼的黑痂。那脸已经极致扭曲,公玉赋自然知道这是剐人之刑,他站起来,将镜子扔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那尖锐的破裂声,在常相思的耳朵里面听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公玉赋暴躁地在笼子里面走来走去,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指责:“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到底是谁?啊,不会的,不会的,我是王,理应一切都是最好的。幻觉,幻觉。”
再大的事情,常相思都没有见过公玉赋这样的状态,看来公玉赋真的很在意容貌。她捂着嘴笑:“当年那个一笑倾城的美男大王,现如今却连一个癞蛤蟆都不如!”
“哐啷!”公玉赋猛地一个转身,抓着铁笼的柱子:“常相思!常相思!常相思!”
“哈哈哈!”常相思仰头大笑,她的笑脸正对着公玉赋,那黑漆漆又翻着烂肉的脸,让她如此开怀。
笑声回荡在密室之中,已经压抑很久的常相思等公玉赋发狂的这一天,等太久了。
而现在,不过是才是刚刚开始。常相思咬牙切齿地道:“公玉赋!你不是想要我回到你身边?也不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给我当下人都不配!”
说吧,常相思甩袖而去,只留下一缕缕体香。公玉赋拼命地摇得铁笼哐啷啷地响:“常相思!你给我回来!回来!”
而这一声声怒吼,依然被牢笼里面的蓝光吸收掉了。
这口气出了之后,常相思身心都舒畅极了。她走出密室的时候,吩咐侍卫要严加看管。一个影子在远远看着,苍白的脸在树影中显得尤其突兀,浑身上下只有那一双手洁白如玉。
白端秀盯着那个幽深的地下室口,眼睛一下子全部转白,如同一个满怀冤屈的鬼魂。
“喝哈!喝哈!”在操练声震天的军营中,一个身影匆匆地跑了进来。这踉踉跄跄的脚步,常相思一眼就认出来了。
“洛白生,人呢?”常相思见他并没有带裘无止回来,忍不住着急了。
“他不肯回来。”
常相思的脸就冷了下来:“他是和雾娘在一起?”
洛白生连连点头,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水,抹了抹嘴:“说了也不怕你生气,裘大王现在是和雾娘以夫妻名义生活了,连名字也改了。”
这就好像一下子天塌了下来一般,常相思不敢相信,她喝到:“你说清楚一点!”
“真的。”洛白生就想到常相思会这样的反应,说实话,当时看到裘无止和雾娘恩恩爱爱的时候,他也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这不是常相思想要的结果,她连回归酒都已经准备好了。她跌坐在椅子上,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了一样,让她觉得世界也不在转动了。
“夫妻名义?”常相思忍不住呵呵地笑,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雾娘头也不回地带走裘无止,难道就为了这样,可为什么裘无止没有拒绝?常相思的手都暴起了青筋,她凭什么就要在这里扛起一个大局,而裘无止却和雾娘这样恩恩爱爱!
“咻!”黑烟一起,常相思已经没有了踪影。洛白生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可连日来的奔走让他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找正在打造兵器的公玉华:“快……快!快去追……”
洛白生解释了一通了之后,公玉华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洛白生嚷道:“你犹豫什么!喜欢就去追啊!难道你不怕她有危险?”
说罢,洛白生将公玉华手里的新剑扔在地上,将他推了出去。
“咻!”公玉华一犹疑,扭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