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了。”裘无止转身扭头就走，裘君诺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就在百米之外，如同母后那样，决绝地离开了。

就在这裘无止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常相思的心土崩瓦解了。是的，她没有离开，她不过是绕了一大圈，静悄悄地站在了暗处。她想看看裘无止看到儿子的反应，可现在看来，她所有的希冀，都落空了。

裘无止连裘君诺也不要了。看到那两个人互相依偎离开的背影，常相思恨不得自己的眼睛现在就瞎掉！

“裘无止！”一声怒吼平地一声起，是常相思发怒了！戏已经演够了，该清醒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允许他离开，允许他利用自己，甚至允许他刚才对自己那样冷眼旁观，可却不允许他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而且还是一个她拼尽全力救活的孩子，她和他的儿子！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裘无止的肩膀，那个她曾经亲吻和抚摸过的肩膀。

而现在常相思对裘无止整个人极其嫌弃，极其憎恨。

“嘭！”只见常相思内力一起，将裘无止猛地往泥水里一摔，他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雾娘发出一声尖叫：“你干嘛？”

雨水迷了常相思的眼，让她的一双凤眼看起来发红，让雾娘不寒而栗。常相思冷着脸：“关你屁事？”

“他是我相公！”雾娘气急败坏地道，此时裘无止挣扎地想要起来，却被常相思一脚踩着手，他竟然无法动弹。

“父王！姨郡主？”一路跑过来的裘君诺，见到这两个人又惊又喜。

常相思侧过头，望着公玉华：“带孩子到一边去。”

这个样子，才是公玉华认识的常相思。他立刻拉着裘君诺站在一边，而小娃望着这眼前的一幕，无法消化。这父王为什么死而复生，而又为何在这里？

“咻。”常相思用尽全力，点住裘无止的穴位，再一把将人提了起来，让他保持一个站立的姿势。说到底，他现在是裘君诺的父亲，不能这样窝囊。

雾娘正要上前扶裘无止，却被常相思拦住了：“站住。”

比这语气还要冰冷的，是那从常相思身上升腾起来的杀气，她对雾娘有了强烈的杀意。

裘无止只有眼珠子能动，常相思让他只能看，却不能做任何的事情。只见一双沾着泥水的手，轻轻划过雾娘的脸：“曾经有人对我说，你只是表妹而已。”

被人骗的感觉很不好，常相思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傻子一样。她不禁鄙夷自己了一下，居然这样相信男人这一张嘴。

“你……你想干嘛？”雾娘柔弱的身子一抖，被常相思的手摸过之后，她浑身阵阵麻痹，痛得都无法动弹。雾娘已经中毒了，上空家的毒果然下得无声无影。

“当然是圆了你们的美梦了，你们不是想一辈子都在一起吗？”常相思笑了笑，她望向自己的儿子：“我们成全你父王好不好？”

成全这个词语，裘君诺还无法懂得：“那父王会高兴吗？”

“当然，亲爱的。”常相思一笑，却笑得让公玉华和洛白生都觉得冷。

常相思将雾娘一拉，强烈的电击感通透雾娘的全身，她浑身抽搐发抖，并且发出惊恐的叫声；“啊！啊！啊！”

公玉华适时地捂着了裘君诺的眼睛，洛白生惊叹着，常相思折磨人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

裘无止急了，眼神中都是焦虑。常相思任由雾娘叫着，一边充耳不闻地梳理好自己的长发，抹去了泥水之后，她的脸依然是明艳照人。

妩媚的笑再次洋溢在常相思的脸上，和雾娘痛苦到狰狞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啧啧”了摇了摇头：“裘无止，看看，你心爱的女人真柔弱，柔弱得我都不忍心伤害她。”

裘无止刚才的沉默和冷静，已经荡然无存，他瞪着常相思，示意她解开穴位。这个陌生的表情，让常相思心里面更加地不爽。她拍了拍裘无止的脸：“不急，我先和你回忆一下美好的过去。”

常相思想了一下，雾娘很早之前都执掌了后宫，这就意味着五年，常相思和裘无止生下裘君诺之前，这两个人很可能就好上了。因为所有妃子都说，自从常相思出现后，裘无止就没有碰过其他妃子。

虽然明知自己会很难过，可常相思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你们好了几年了？五年，六年？”

裘无止没有反应，常相思呵呵了一下：“七年，八年？”

有时候一个人的真诚足够伤害一个人，裘无止在听到八年时，缓缓点了点头。

极端的苦涩，涌上了常相思的双眼、口鼻，原来所谓的爱她，一直都是幻象。她怒吼一声：“去死吧！”